是的,她很失落,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那么该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
她的嘴巴一直张着,发不出声音,但却看上去又像是在用嘴巴呼吸。
慕以辰答应后便进了厨房忙活着晚餐,等他把两碗粥端出来后,见陆相思依旧站在那。
他的脸被餐厅的灯照得看不到一丝阴影,紧绷的下巴,薄削的唇,看着陆相思的目光很复杂。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慕以辰把陆相思的椅子拉了出来,就差把陆相思整个人塞进去。
陆相思的心绑上了一块巨沉的石块,沉在深不见底的海里。
不得不是她是矛盾的,一方面自己迫不及待得想把话说出口,而另一方面她的内心却希望着这个男人拒绝、拒绝。
她松开手垂着头站在原地不动,发丝垂在胸口很是听话得垂在衣服上,包着纱布的手没法使力,转而她只得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揪自己的衣服下摆。
慕以辰看向她的目光沉了许多,“接下来我也有话和你说,但还是希望你能把粥喝掉,否则我怕今晚你都会没有胃口再吃东西了。”
陆相思蓦地抬头。
两个人不是没在餐桌上吃过饭,但从未有过一日是如此安静。以至让陆相思怀疑在进食的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头抬起又垂下,再见到对方依然有条不紊得喝着粥,心里却有些莫名不畅快。
晚餐只是淡淡的素粥,白粥里面撒了一些盐,做了一盘凉拌海带丝,仅此而已。
可陆相思却觉得这个简单的饭食,却有着不俗的味道。
在她不知第几次抬头时,对面忽然想起声音,“你吃好了?”
陆相思吓了一跳,惊恐得睁着双眼,对面的男人已经喝完了粥,他似乎只喝了一些粥,餐桌上的海带丝他吃的少,这些粥也不足以一个成年男人饱腹。
她很想让他多吃一些,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反到让慕以辰抢夺了话语权,“我吃好了,在客厅等你。”
砰咚一声,瓷勺砸在碗底发出清脆的声音,有些刺耳,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碗,原来早就见底了。
没来由的一股气愤,陆相思倏地站起身,拉了一张餐巾纸随意涂抹了嘴巴后,赶在慕以辰之前坐到了沙发上。或许她只想在气势上留住自己的尊严而已。
她转身走的那一刹那,却没有看见,男人那抹宠溺的近乎无奈的牵起的上扬的嘴角。
慕以辰是在十几分钟后坐在客厅的,两人坐在沙发的各一边,陆相思也不知道怎么了,原先慕以辰是要坐她旁边的,可她却像弹簧一般崩得很远。
“把牛奶喝掉。”他倒了一杯牛奶,推到陆相思跟前。
陆相思没有动,却说,“我刚刚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慕以辰的手碰着杯壁还未拿开,听见陆相思开口说话后反到笑了。
这是一个很有城府的男人,他所有的情绪都不会被你知道,在你最想开门见山说话的时候,他也总会把你带向另一处,最后你准备好的所有宣战言语都说不出来。
比起直接,慕以辰这个男人似乎更喜欢纡回。
“我说过,这些话你说了一次,再说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三次。”他指了指墙上的复古时钟,“离这句话过去还不到一个小时。”
他的语气很淡,淡到不透露情绪,就好似陆相思在开玩笑一般。
可是这个玩笑并不是那么的好笑。
陆相思深吸一口气,迎难而上,“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我……我想过了,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那谁适合?”慕以辰反问。
陆相思一滞,“谁都不适合。”
或许陆老太说的没错,她天生命硬,是个不折不扣的丧门星,否则爷爷为什么会在她出生那一天出事,又否则妈妈会死在她的面前?当她经历过生与死,她发现,受伤的永远是其他人,她就像是囊括了这世上所有好运的人,经历过这些事后,在外人眼里那叫令人歆羡的运气,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她命硬。
她天生不适合和谁在一起,只能孑然一人,到死方休。
陆相思下定了决心想和慕以辰平心静气的谈一次,可是这个男人却不以为然。
“那当初你和我上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们不适合?”男人的话语似乎尖锐,说完后他冷峻的眉眼不由得一僵。
陆相思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嗓音沉痛,她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低吼道,“那是我太痴心妄想,总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带我如此刻薄,会留给我一个能陪伴我的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这一切真的是我做错了,你知道为什么我看见那份报纸后会忽然发疯吗?呵呵,我害死了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死在了那场火灾里!她明明可以活下来的,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她开始变得歇斯底里,天鹅颈上浮起了淡淡的青筋,她看着男人的脸,双目猩红。这是她从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她埋在了心里这么多年,一直靠着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妈妈的死是意外,不管你的事。任凭别人如何说,她总能说服自己,他们就是觉得你活下来是个奇迹。这个世界上太多人都喜欢妄加揣测,见不得人好的便会猜测在这好的背后是多么肮脏,看见不好的则会添油加醋去妄加评论你的未来。
这些,陆相思从未在意过,她只是一遍遍一遍遍告诉自己,妈妈的死不怪她,奶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