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的模样落到在场两个人眼里,意味不同。
陈煜皱了皱眉头,收紧可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使得她回过神来。
相视一眼,她垂下眸子。
“我们,回去吧……”她开口道,此时,她的心中无意是震惊复杂的。
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已经很难接受了,可,怎么可能?
蒋华……
陈煜眸子暗了暗,再次扫了蒋华一眼,揽着沈静仪准备离去。
“静仪,”蒋华上前两步,“别走……”
沈静仪眸子颤了颤,抓紧了陈煜的袖子,“我累了,你抱我好不好?”她低声道。
陈煜抿唇,二话不说,俯身将她抱起,此时,一群人出现在视线中。
“华哥儿?”最先出声的是气喘吁吁的将夫人,她瞥了眼陈煜两人,便朝着蒋华跑去,连丫鬟也推开了。
“华哥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着?可还好?”
定远公也来到跟前,看着蒋华此刻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陈煜对着他点头示意,余光瞥了眼依旧盯着沈静仪的蒋华,微微暗了暗,带着怀中的人离去。
蒋华想要再上前,却被将夫人拖住,只听她哭求着在他耳边道:“我的儿,她已是人家的妻子了,你就别想了,你想要谁,母亲给你去求,你就莫要再折磨自个儿了好不好?”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真的有个好歹,叫她怎么活?
蒋华闻声,愣了愣,僵硬地看向搂着他哭泣的母亲,却终究未推开她。只是,他依旧望着那消失的背影。
沈静仪,沈静仪,他两眼一翻,陷入黑暗……
“华哥儿――”将夫人惊叫一声,蒋华已然倒下,她托不住,定国公见了,立即上前将他背在身上。
这个逆子,真是气死他了,他定国公府的颜面,怕是都叫他给丢尽了。
想到这里,他本是想回头好好教训教训他,可一听到已经昏迷了,却还念叨着沈静仪名字的蒋华,心里还是忍不住疼了起来。
他这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山下,马车里,沈静仪一言不发地窝在陈煜的怀中,从上车后,她便一直这般,未曾动过一下。
两人安静的可怕,就连外头的绿拂也感受到了些异常,不禁抬眸朝着青九望去,可对方却硬是撇开了眸子。
他目睹了全过程,只是没出现罢了。
可这过程,他却不能与她说呀!
直到入了国公府,陈煜将沈静仪抱下车来,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几乎是一入府门,消息便便传开了。将沈静仪抱回房,他便没有离去,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人。
片刻,他侧首道:“去慈溪堂说一声,今儿个我与静仪累了,就不过去了。”
绿拂福了福身子,轻声退了出去。
他这才伸出手,沿着沈静仪柔美的轮廓抚摸着,拇指来到她红润的双唇间,轻轻摩擦。
梦,蒋华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为何沈静仪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所说的梦,又是什么梦?
突然,他想到了新婚那夜,他所梦到的,随即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他怎会想到这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抛开那些烦乱的思绪,他盯着沈静仪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书房。
……
蒋家,一片混乱,自定远公夫妇将蒋华带回来后,便请了太医过来。看了看,只是给他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药,便没了下文。
这让夫妇俩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自蒋华再次苏醒后,他便又开始愣愣地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
将夫人也已经习惯,便也没有再大惊小怪。
确定他没事后,将夫人便挥退了丫鬟,将门带上,吩咐他好好歇息,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门声响起,床沿上的人动了动眸子,轻轻呢喃着:“静仪!”
这两个字,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永不磨灭!
天色黑沉,沈静仪从梦中挣扎出来,猛地做起身,却只看见了匆匆上前的绿拂。
她一愣,望了望周围,慌乱地抓着绿拂,“陈煜呢?姑爷呢?”
绿拂被她抓得有些疼,安抚着道:“小姐可是梦魇了?”她方才一直听到她说着她听不懂的梦话,“九爷在书房呢,您……小姐……”
她话还未说完,沈静仪便已经跑了出去,看了看,竟是连鞋子也未穿上,不得已,她只得抱了鞋子再去追上。
书房里,陈煜正在查看着今日刚到他手中的信,却突然听闻门被人打开,他一抬眼,便瞧见脸上带着慌乱,一脸泪痕的沈静仪。
再看她,竟然如此单薄地便出来,“怎的这样就出来,”随即又注意到她脚上白嫩一片,竟是连鞋子也未穿么?
他怒了,“丫鬟呢?怎么伺候主子的?”
沈静仪看着他,却不管,快步跑上前抱住他。陈煜一顿,将信塞起来,揽住她,将她放到腿上。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沈静仪捉住他的手,“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叫你,你也不答应……”
陈煜一顿,随即怜爱地抚着她绝美的容颜,“我怎会不要你呢?”就算不要他自己,也不会不要她。
有时候他也很奇怪,为何自己对她有着如此的爱恋,是从何时开始的?
门外,绿拂抱着鞋子刚想进来,却被陈煜一记眼神警告,又退了出去,带上门,拿着手中的鞋子叹气。
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