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梁文赋凶恶的样子,女鬼却一点也不怕,反倒直接蜷起双腿上了床,把脑袋往梁文赋肩膀上一靠,嬉皮笑脸道:“说得这么凶巴巴地,却又不直接动手,说明你根本就不认为我是凶手,只是想吓我而已!”见梁文赋想要否认,女鬼又娇媚一笑:“或者就是你虽然把我当做凶手了,但却舍不得对我下手?”
没想到这女鬼还挺聪明的,梁文赋无奈道:“少自恋了,我只是暂时还没完全确定是你而已,等我确定了立刻就下手灭了你!”说着把她脑袋从肩膀上拨开。
女鬼再次贴了上来:“那小女子就跟在相公身边,等着相公为小女子洗脱冤屈!”
虽然不信这女鬼是杀人凶手,但梁文赋对前晚她故意偷了刘家珠宝,然后放在入云楼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于是推开她,黑着脸问:“你前天夜里为何要陷害我?”
女鬼自然知道梁文赋说的是什么,急忙先陪个笑脸:“相公你先不要生气啦,我帮你捶捶背吧?”说着就直起身绕到梁文赋身后,两只秀拳在他背上轻轻捶了起来。
梁文赋本想拒绝,但被那女鬼柔软的小手捶在背上后,立刻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轻松感传遍全身,舒服得梁文赋浑身都快酥了,于是也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女鬼边给她捶背边柔声道:“小女子怎么会要害相公呢?如果真想害相公的话,我直接把那些东西偷偷放到你家藏起来,然后再想个办法让刘云亭知道,相公觉得会怎样?小女子这样只是在考验你是否真的不贪财而已!”
梁文赋想想也是,毕竟那件事很容易就洗脱嫌疑了,但又奇怪地问:“你考验在下干嘛?”
女鬼忽然身子趴到梁文赋肩上,一双妙目似羞含嗔地瞪了梁文赋一眼,幽怨又柔情地说:“相公你又何必问呢,人家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
女鬼一双妙目好像会说话一样,深邃明亮的眸子中饱含着幽怨、羞涩、爱慕和期待。触碰到她这饱含深情地一眼,梁文赋心里砰砰直跳,急忙转过头去不敢看她。
一时间室内静悄悄地,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梁文赋觉得这样太暧昧了,于是开口道:“那你昨晚去哪了?我去了入云楼,怎么没见到你?”
女鬼幽怨地瞪了梁文赋一眼,暗恼他打破气氛,回过身去继续给他捶背,然后可怜兮兮道:“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了啊,但是在外面游荡了两天,我独自一个孤零零地好可怜,心里也忍不住对你的思念,于是就来找你了!”
梁文赋不搭她的话头,而是继续问道:“你跟那刘云亭有什么仇啊?为何要去折腾他的店呢?”
女鬼叹了口气:“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前世本出身大富之家,那时候我父亲是这全轵县最富的商人之一,当时刘云亭还只是个在我家店里跑腿的伙计,我父亲看他机灵,就把他带在身边教他做生意,还每月开给他三倍的薪水。
后来,刘云亭看上了一个商机,就想要自己去拼一把,但他家里太穷了,就来向我父亲借一大笔钱。当时我家店里刚进了一批货没有活钱了,但当时我父亲很看重他,甚至都跟我母亲商量着,要把年少的我许配给他了,于是我父亲做担保,找朋友借钱给他。”
“看来是家庭lún_lǐ加豪门恩怨剧!”梁文赋忍不住咕哝出了声。
“你说什么?”女鬼没有听清,奇怪的问。
“喔,没什么,你继续……”
女鬼接着道:“刘云亭在外做了一个多月生意,回来后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我父亲当时还安慰他‘商场本无长胜之人,不要丧气!’并且还代他向债主请求宽限、通融。”
说到这里,女鬼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很气愤的事,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有一天我父亲和那债主忽然被新上任的知府给抓了去,原来是那刘云亭状告我父亲和债主勾连起来强迫他借贷,想要用重息逼他为奴!债主和我父亲刚要争辩,知府不问曲直就直接对他俩动了大刑,最后那笔债被抹去不说,还把我们两家所有家产充了官!
后来我们才明白,这新任知府是个沽名钓誉的所谓清官,只要有穷人告富人的,他不论是非对错,一律判穷人赢!而那刘云亭其实在外做生意赚了大钱,但从别处打听到此人即将接任新知府后,就回来谎称生意失败,一直装穷人,就等着新知府上任后去扮可怜,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讹下欠债了!”
听到这里,连自认见多识广的梁文赋都感到吃惊了,前世见过太多是非不分、只为富人服务的官员,但这种不论对错、只为穷人做主的所谓清官,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又一想,这种官员只怕也不少,只不过世上毕竟穷人是绝大多数,在很多人的仇富心理之下,谁去为那受了冤屈的富人说话?只会拼命拥护这种“敢于作为”的官员!这样一来,这种官员的真面目有几人知道?他们在历史上留下的名声,只会是“青天大老爷”!
“那后来呢?”梁文赋忍不住想知道后面的事。
女鬼停下了帮梁文赋捶背的动作,转身扑在他怀中,双眼喊着泪花:“后来我父亲不服气就去找藩台告状,却没想那知府对百姓扮作青天刚正的模样,对上却又行贿溜须样样来,他早就用罚没我家的银钱打点好了上官,我父亲的状子自然就石沉大海了。
从此我家就彻底败落了,那刘云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