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偷偷地打量着走在身边闷声不吭的秦月,她今日倒穿得素净,一身白色衣裙,干净清俗,纤腰紧束,腰间挂着的环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白皙的脸如他最爱吃的奶糕,没有半点杂质,长而密的睫毛下眸子亮若晨星,灵动闪烁,唇不点而红,让人看了,别有一番风味,格外有神。
方然突然停下来,身体一转,两只眼睛盯着祁璟,“看什么?”
“看奶糕!”祁璟脱口而出,冲她一呲牙,飞也似的走了,还一路的乱蹦乱跳,高兴地像只兔子。
“有病吧。”方然皱了皱眉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跃过一座小小的山丘后,坡下依旧是一大片遥遥无际的草原,水洼清澈,一颗颗茂密的大树在水洼处盛开。方然正要滚下去时,发现左前方的远处有两对颜色分明的队伍,女的一身青衣,衣袂飘扬,男的一身黄红相间长衣,格外耀眼。长长的队伍不远不近的守着并肩坐在前面的一男一女,方然定睛一看,认出其中一个是李彦歆来,另外一个女的,她不认识,不过看着他们这么亲密,应该是他的妻子吧。
方然觉得这种场面有些无趣而且感到尴尬,就像是骆新带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似的,她正要走时却看见李彦歆站了起来朝自己挥挥手,这下好了,他看见自己了。
见到王爷的举动,柳烟回头望去,以为是王爷的朋友,却没想到是一个白衣女子,等她走近来再看时,突然认出来是秦国公家的二小姐秦月,心中不禁一笑,礼貌地站了起来。
方然走近后,乖乖地向二人行礼,队伍中为首的一个丫鬟将一块蒲垫和一个茶杯送了上来,行礼退下。看着脚边的蒲垫,方然差点就一屁股坐下去,陡然看见他们两个人都是轻揽了前裾慢慢跪坐在蒲垫上,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他们这么坐。
“你姐姐呢?”李彦歆含笑问她,并端了放在一旁的一小盘葡萄递给方然。
“和她的朋友在一起。”方然接过水果,并朝柳烟笑了笑。
柳烟咋然听见她开口说话,不禁吃惊地望着李彦歆,心下想着这秦月不是个哑巴吗?但是看着李彦歆温和的笑容,她很快的又恢复了笑容,抬手替方然倒上一杯茶。
“谢谢。”方然赶紧放下水果去接茶杯,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你们来了很久了吗?”
李彦歆道:“柳烟身子不好,趁着今日郊游,带她出来走走,此处每年的风景都甚好。
“这样啊,很严重吗?”方然闻言,留心地看了几眼柳烟,才注意到她脸上有些病态。
柳烟笑道:“无碍,自小落下的毛病,还劳王爷时时惦记着,倒是二小姐,我与你虽不是初次见面,却也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不过二小姐有两件事我倒是记忆犹新,一是勇救王爷,二是勇救长姐,二小姐如此胆色,真是令人拜服。”
方然一下子被她明媚动人的笑容打败,一言一行都那么温婉端庄,也难怪,李彦歆也是个温润如玉的人,找的妻子自然也是秉性相投,“其实我也怕死,只不过是运气好,现在想起来也挺后怕的。”
柳烟笑道:“二小姐谦虚,秦国公辅佐皇上,又是西锦的一员老蒋,他的儿女,自不会逊色半分,你长姐我也见过,论舞艺,当属西锦第一。”
“哎呀,这话要是给她听见了,不知道多高兴呢。”方然说完,不由地与柳烟相视而笑。
李彦歆全程含笑注视着两人,他从未担心过柳烟,她素来识大体,生性温和,与她人总能相处融洽,况且,秦月的性子活泼,也许能带给她一些气色。
正在这时,天空响起一阵号角声,顿时,马叫声震破天际。
方然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搬到面前的东西,有木棍、铜锣、旗帜、沙漏,还有三个箱子,其中一个放着一把长剑,一个放着一幅字画,一个放着一定乌纱帽,除了贺云扬外,祁璟和秦可漪这些认识的人都赶了过来。女的成群堆在一起窃窃私语,低头言笑,男的身边都牵着一匹马,个个是眼放光彩,磨拳擦脚,跃跃欲试。
只一会这些人便让出一条宽道来让人每隔一段距离就插上一些木棍,位置参差不齐,每根棍子的间隔就是一匹马的宽度,而在百米之外的山坡上,插着一面耀眼的旗帜,随风飘扬,发出令人振奋地声音。
待一切都准备好之后,祁璟首当其冲地站了出来,拿起了铜锣大力一敲,高声说道:“今年的规矩不改,一场定输赢,谁先夺了山上的那面旗,谁就是今年郊场赛马的第一名!赢主可选王爷面前的三样东西。”祁璟说完后,站到箱子旁去一一介绍道:“字画为皇上亲笔,全西锦仅此一样,为天价之宝;官帽,为礼部考宾之位;而这长剑,小爷可告诉你们了,这匕首是今年新添的,是我大哥随身佩戴之物,那可是砍过万千敌军的首级!”
不用祁璟解释,他们都知道他口中的‘大哥’指的是西锦大将军贺云扬,这些人一听到最后这件宝物的来历,原本静静听着的人群立马爆发出一阵骚动,个个你推我我挤你,都眼巴巴地看着那把长剑,准备待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东西弄到手。
看着他们为了大哥的长剑如此按捺不住,祁璟不由地骄傲起来,笑道:“好勒!出马!”他此刻正被得意的厉害,丝毫没有留意李彦歆面上一样的神色。
方然这时注意到身边的秦可漪不对劲,一直垂着眼睛,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