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当雄听得此言,恨声骂道:“逆子,你做梦!老夫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吴楫栋又笑了笑,说道:“义父莫急。我怎么舍得你死?柳云风叛乱,你老人家还要重出江湖平叛。平叛之后,你老人家会将大寨主之位传给我之后,才再次退隐。只有如此,我才能名正言顺地接掌山寨,率众兄弟归顺于朝廷。以前,青云寨是匪。待我率众兄弟归顺朝廷后,我们就也是官了。那时候,人人都有一个好前程。义父,你老人家还没有帮我把这些事情做完,怎么能就死呢?”
吴当雄闻言,突然冷静下来,转头对搀扶着自己的钟有诚道:“老钟,我们做老兄弟做了多少年了?”钟有诚沉声答道:“老寨主,老奴三十六年前就跟着您了。”
吴当雄说道:“好!老钟,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可还记得我接任大寨主之位当晚对你说的话?”
钟有诚急道:“老寨主,老奴护着您杀出去!”吴当雄笑道:“老钟,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就好。你一个人护不住那么多。帮我护住无机。”
说罢,吴当雄又望着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孟无机道:“无机,我对不住你们。”说完,大喝一声:“动手!”
吴当雄话音一落,老泪纵横间,钟有诚扶着吴当雄的手一震,吴当雄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吴楫栋等人见状大惊。尚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钟有诚纵身一跃,一掌劈向离孟无机最近的谭一德。谭一德怪叫一声,右掌反掌一迎,掌上亮出一根蓝汪汪的长针,直刺钟有诚的掌心。
钟有诚不闪不避,一掌直接击下。只听哧地一声,谭一德手中的长针直接刺穿了钟有诚的掌心。而钟有诚的手掌,被长针穿过之后直接击中谭一德的右掌。
咔嚓一声,谭一德的整个右臂被击断。钟有诚一击得手,又是一掌击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钟有诚发动之际,吴楫栋、许三立、路名卡三人也从钟有诚掌杀吴当雄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随之动了起来。
许三立跨前一步,沉气开声,一条软鞭如同毒蛇般挥向钟有诚。在钟有诚击中谭一德的瞬间,软鞭啪地一声,击中钟有诚的背部。
顿时,只见钟有诚背部衣衫碎片飞起,脸色也一红,显是这一鞭击得不轻。若是有人看向钟有诚的后脑,便可看见,钟有诚的后脑之上,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这却是许三立的长鞭在击中钟有诚后背的同时,鞭梢尾部的利刃也击中了钟有诚的后脑勺。
同一时间,吴楫栋左手护在胸前,右手并指,再次点向椅子山的孟无机。而路名卡则一摆手中的峨眉刺,扭动着身躯,和吴楫栋一起杀向孟无机。
一时间,场中六人,除了孟无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其余五人尽皆发动。其中,钟有诚、吴楫栋和路名卡都是直奔孟无机而去。
却说谭一德接了钟有诚一击。虽然他以毒针先刺中了钟有诚,却未料到钟有诚如此狠辣,宁可拼着被毒针刺中,也以开碑手击中了自己。
谭一德被钟有诚的开碑手击中,直觉得如遭锤击,不仅右臂完全抬不起来,胸口也猛地一窒,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眼见钟有诚又一掌袭来,谭一德亡魂皆冒。想要扬手施毒,但事出紧急,己方几人事先都未来得及服下解药。施毒的话,小楼之中,己方人数更多,恐难免误伤。
心念电转,谭一德只得闪身后退。这一退,直接退到了孟无机的身边。
就在此时,椅子上,先前膻中穴受了吴楫栋一记重击之后,一直未曾动弹的孟无机动了。只见他右臂一动,一支判官笔出现在右手之中。
判官笔一入手,孟无机右臂朝前一伸,刺向谭一德的后背。吴楫栋和路名卡未料到孟无机还能出手,同时大喝道:“四哥小心!”
谭一德一惊,欲要闪避,然而身法刚刚用尽,离孟无机的距离又近,哪里闪避得开来?
谭一德只来得及扭了一下身子,就听噗地一声,孟无机的判官笔已刺中了谭一德。
这一记,孟无机本来是要刺向谭一德的脊柱。谭一德这一扭身子,判官笔便径直刺入了他的左腰。
一刺得手,孟无机用力横着一带,判官笔沿着谭一德的左腰直接划过来,将其左半边的腰部完全划开。
谭一德先受了钟有诚一记开碑手,尚未缓过气来,又被孟无机判官笔划开半边身子,痛呼一声,歪倒在地。身体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左腰的大口子滑溜了出来,眼见不能活了。
谭一德一倒地,钟有诚一掌打空,却不收回,顺势一扫,扫向吴楫栋戳向孟无机的手指。
吴楫栋只见钟有诚扫过来的这一掌泛着黑光,掌风之中隐隐带着一股腥味,显然是钟有诚将先前谭一德毒针的毒逼在了手掌之上。
如果被这一掌扫中,且不论开碑手的力道,光是手掌上的毒,怕是自己都应付不来。大骇之下,吴楫栋只得缩回手指,后退一步,暂避其锋。
吴楫栋这一让,路名卡本已堪堪刺到孟无机胸口的峨眉刺也被钟有诚扫过来的单掌所阻。路名卡仗着峨眉刺之利,发狠一刺。
钟有诚掌势变化之后已是用老,除了回掌,断然避不开这一刺。但掌后即是孟无机。
钟有诚一旦回掌,这一刺便会刺在孟无机的身上。钟有诚索性不避不让,硬接这一刺。
路名卡只觉手上微微一顿,一双峨眉刺已是刺穿钟有诚的右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