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知章脸色难看极了,他不过是去给长公主殿下送嫁,跟同僚多聊了一会儿,刚回来就听说父亲和弟弟养的猴子被人砍死了。
还没来得及生气呢,就听说锦王爷来找舟哥儿探讨骑射的技巧,正巧听闻了这事儿,赶来猴园闹着要给五个猴子破案。
这猴园是在内院后宅,周围住着小姐夫人们呢,他一个男子来破什么案!
再说,锦王爷任性妄为的名声在外,尚知章也不相信他能把这个案子给破了……现场明显有打斗的痕迹,不可能是府内的人做的。有人潜入武威侯府不是一件小事,不管是自己亲自查探,还是去锦都府尹那里击鼓报案,都比把案子交到锦王爷手里强!
韩阆看着尚知章一脸的不情愿,笑呵呵的拍了拍尚知章的肩膀:“侯爷不说话,本王就当你默认了。”
然后他不等尚知章开口,飞快的转身吩咐身后站着的五个侍卫:“这猴子身上的刀伤痕迹都很新鲜,尸体尚未变硬,凶手定然尚未走远。你们在附近搜一搜看,说不定凶手现在就藏在府内。”
尚宛妗听着这吩咐,心里想着,他杀了这么多猴子竟是想要借机搜查武威侯府么?
正想着,就见韩阆抬头朝她看过来,问道:“距离猴园最近的是谁的院子?在哪个方向?”
尚宛妗心里一动,立即朝着东南方向指了指,道:“是岳姨娘和顾姨娘住的白知院。”
韩阆身后的五个侍卫立马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尚知章来不及阻止,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能拿韩阆怎么样,转身就喝骂尚宛妗:“你出来做什么?这是你一个正经的小娘子该来的地方么?”
尚宛妗有些懵……她觉得她爹脑子可能不大好,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她的茬吗?真不知道他在西北那些胜仗都是怎么打的!
锦王爷不理会暴怒的尚知章,心里泛起一股子得意来……他家尚大大就是这么的聪明,什么都不知道呢,就知道该怎么配合他!
尚宛妗听着尚知章那话,想了想,哦了一声,道:“那女儿先回漱春院了。”
然后竟真的转身就走了。
尚知章一口气憋在胸口,转头狠狠的瞪了尚奚舟一眼……有这么一双儿女,他简直要折寿十年!
尚奚舟无缘无故被瞪了一眼,觉得自己稍稍有些委屈,又见锦王爷没有需要自己的样子,于是开口道:“父亲,儿子今日的功课还未做完,就先回鹤鸣院了。”
说完这话,跟在尚宛妗身上便离开了猴园,假装没有看到尚知章脸上的不悦。
到了花园,尚奚舟追上尚宛妗,道:“元娘且等一等。”
尚宛妗顿住脚步,扭头看了一下,并没有闲杂人等,于是问道:“哥哥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尚奚舟犹豫了一下,到底开了口:“锦王殿下今日来得古怪,那猴园的猴子也死得奇怪,我有些看不透这事儿,元娘怎么看?”
尚宛妗心里揣着一半明白一半糊涂,她不想影响了哥哥,于是开口就全是糊涂了:“锦王爷做事,有哪件是别人看得透的?哥哥与锦王爷相交一场都看不明白,宛妗怎么看得明白呢!”
“说得也是。”尚奚舟点了点头,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莽撞。
尚宛妗又道:“锦王爷来武威侯府有什么目的,做了什么,都不是哥哥能阻止的,也不是冲着哥哥来的,哥哥何苦多想?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做一篇文章。”
尚奚舟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有如醍醐灌顶:“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尚宛妗一番话说得尚奚舟心里开阔了许多,当下也不多说,直接跟尚宛妗告辞,就回了鹤鸣院研习起功课来。
尚宛妗则带着锦书回了漱春院。刚到漱春院门口,就遇到了朝外走的澍香。锦书皱了皱眉:“不是叫你看着屋子吗?”
澍香也没想到刚出院子就遇到了自家小姐和锦书姐姐,脸上带着被抓包的尴尬,又怕尚宛妗和锦书误会,赶紧解释:“澍荷帮婢子看着呢!”
澍荷素来澍香要稳重一些,锦书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笑着跟尚宛妗打趣澍香:“小姐快罚她,澍香哄了澍荷帮她看屋子,自己要去猴园那边看热闹呢!”
澍香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正要跪下来认错,就听到尚宛妗笑了一声,道:“我又不是不许你们玩,只要不耽搁了漱春院的事情,想看什么热闹就去看什么热闹吧!”
锦书聪慧,立马反应过来尚宛妗的意思,于是对松了口气的澍香道:“小姐体恤,你可不能当作以后偷懒的借口。这会子要看热闹就赶紧去看吧,看完了,也回来跟我和小姐讲讲有多热闹。”
澍香欢喜的谢恩,然后快步朝着猴园的方向跑去。
锦书看着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对尚宛妗道:“小姐就是太惯着她们了,年纪都不小了,澍荷还好,澍香这性子这么跳脱,跟在小姐身边,如何能让人放心。”
按理说,尚宛妗这样的侯府嫡小姐身边至少应该有两个大丫鬟的。桂妮去了庄子里之后,尚宛妗身边那个大丫鬟的缺一直没有补上来。
桂妮跟着顾盼雪从庄子里回来之后,就被顾盼雪留在了留霞阁伺候尚宛仪。尚宛仪身边没有得力的大丫鬟,顾盼雪拿心疼女儿说事,就算桂妮的爹娘是常青院的人,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自然是不能再回到尚宛妗身边了的。
尚宛妗不提,尚老夫人乐得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