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苍茫,苍茫的夜色悄悄的笼罩在大地的上空,刚才还枪炮声隆隆的阵地上静悄悄的,双方默契的收兵罢战,激战了一天,大家都是人困马乏,开始埋锅造饭,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仗打的再激烈,饭还是要吃的,即使是战死,也可以做一个饱死鬼。
于芷山的部队埋锅造饭,雷霆抗日先锋队就寒碜多了,每人两张烙饼就对付过去了。陆少辉一边慢慢啃着烙饼,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色,脸上亦喜亦忧。
司徒明悄悄来到陆少辉旁边坐下,道;‘’副总指挥,你在想些什么啊?‘’
陆少辉看了司徒明一眼,道;‘’没什么,今晚可能要下雨了。‘’
司徒明一怔,抬头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喜道;‘’真是天助我也,这老天爷对我们不薄啊,天一下雨,河水暴涨,小鬼子就更加没办法了。‘’
陆少辉微微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的部队没有雨衣,战士们要受苦了,这么冷的天气,这衣服要湿透了,多难受啊,搞不好会生病。‘’
司徒明受过严格的训练,对这点困难不以为意,可是他也想到,部队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恐怕这场雨会给大家带来很大的影响,这场雨真是一把双刃剑,有利有弊。
这时候通讯员摸了过来,道;‘’副总指挥,总指挥和战区长官部来电,敌人一定会连夜进攻,让我们做好准备。‘’
陆少辉点了点头,战局的形势迫使敌人会发动疯狂的进攻,如果敌人只是加大正面的攻势倒也无妨,怕就怕敌人趁着夜色的偷袭,他们可能在漫长的河流上任何一处发动攻击,令人防不胜防,可以说,形势比白天要险恶的多。
于芷山吃过晚饭,心里开始盘算,荻洲立兵催促进攻的命令一道接着一道,军情紧急是毋庸置疑的了,如果自己继续白天的打法,必定进展不大,只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自己必须另想计策才行。
于芷山正在冥思苦想,日本顾问千叶长乡却走了过来,道;‘’将军阁下,部队也吃饱饭了,赶紧进攻吧。‘’
看着走过来的千叶长乡,于芷山只觉得对方有说不出的神憎鬼厌,可是他的心里也明白,在如此重要的战斗中,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让千叶长乡知道,让他清楚自己的战术意图,并且要征得他的同意,否则,一旦进攻不顺,自己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千叶顾问,我准备采取正面佯攻,多点开花的战术,充分利用我们人数上的优势,一举击溃对手,你觉得怎么样?‘’于芷山道;‘’而且,我准备悄悄派出一支部队远远的绕开正面之敌,到上游找地方渡河,敌人战事吃紧,必定无暇顾及我的这支奇兵。‘’
‘’哟西,将军阁下高明,就这么办吧。‘’千叶长乡眉开眼笑,连声夸赞,他知道于芷山这已经很拼命了,让他非常满意。
于芷山命令一下,沉寂了多时的阵地又开始热闹起来,枪炮声大作,伴随着双方的呐喊声音,响切云霄。陆少辉这边有七个连的兵力,沿着河岸一字排开,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作为最高指挥官,陆少辉和司徒明没有直接参与一线的战斗,他们的指挥部也非常的简陋,除了与部队联络的电台,几乎空无一物。司徒明一言不发的平举狙击枪,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的狙击枪有夜视功能,在夜色中,对岸敌人的兵力部署一览无遗,敌人一共分成六拨,其中有五拨敌人先后发起了强攻,可是还有一路敌人出发后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没有了动静。
司徒明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沉思了片刻,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陆少辉。陆少辉一愣,虎目熠熠生辉,道;‘’小鬼子还挺狡猾的,在正面摆开了强攻的架势,却想在我们的肋部插一刀,司徒老弟,幸亏你及时的发现了他们,要不然我们腹背受敌,那就被动了。‘’
司徒明冷笑道;‘’小鬼子打的如意算盘,副总指挥,把他们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陆少辉点了点头,说道;‘’行,你带上肖运来那个连去。‘’
司徒明道;‘’好,副总指挥,我建议给卓薇他们发报,让他们偷袭敌人的侧翼,让敌人不得安宁,以免敌人又打别的什么坏主意。‘’
陆少辉同意了司徒明的计划,司徒明马上就展开了行动。
过不多时,天空中传来了沉闷的雷声,狂风大作,紧接着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敌我双方在雨中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
雨势逐渐加大,躲在临时指挥部帐篷里的于芷山脸色苍白,千叶长乡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们都知道这场雨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雨下的再大一点就已经不适合打仗了。
千叶长乡只希望这场雨快点停下来,可是冬日的雨可不是说停就能停的,雨势越来越大,河面的水位也逐渐开始上涨,河面越来越宽,渡河的难度越来越大,到最后,于芷山干脆就命令部队停止了进攻,千叶长乡紧绷着脸,却又不能说什么。
一场大雨让荻洲立兵的计划彻底的宣告流产,他不得不命令淮河北岸的师团主力撤回,以解蚌埠之围,李宗仁命令五十九军和五十一军乘势追击,一直追到淮河岸边,这场局部战争以李宗仁的大胜而告终。
雷霆抗日先锋队随后也回到了飞云寨,李宗仁的嘉奖电文也在第一时间来到,表扬雷霆抗日先锋队英勇善战,勇猛顽强,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