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或是因情感问题自杀或致死的人会化为厉鬼,厉鬼凶残,因其生前一口怨气不散,致使他的行为变得极端。害人性命,此种鬼才是最为可怕的存在。
而当厉鬼存于世间太久,其原本神智变的更加清明,他的行为不再是受到那不散的怨气支配,而是已然占据主动,此种鬼会进化会青色的鬼。存在一方便是一方游魂之主,若是寻常人遇见,必死无疑。
而此时此刻,那一团青色的光芒乍现,无头身躯正在向着我不断靠近,我的大脑里短暂空白。
千古传诵的巴蔓子将军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除了没有头颅之外,身体皮囊皆鼓鼓生风,取他骸骨取他骸骨,我如何才能做到?
我的思绪很乱,可就这时他忽然抬起了手。我大惊,正要躲避时,后背上被猛的一击,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我的身体直接向前飞出。
一时间五内如焚,喉咙里冒出一股咸味。
我重重的落在了原本无头身躯所在的位置,身下厚厚一层香案化作的灰,一时间满天飞舞。
眼中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耳畔呼呼作响,打斗声不断。
这模糊的画面中,是一个退了袈裟的和尚手持法杖与一个身穿铠甲的无头身躯在作战,这战斗异常激烈,从庙中打到了寺外。
我艰难的想要撑起身子,只是在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的左腿上受了伤,一道长长的血口不知何时划出,鲜血染红了裤管。我的面色苍白,呼吸有些不稳,但幸好我的精神尚稳,理智尚存。
我清楚的知道我来这里的目地,我是为了将军骨而来,但巴蔓子将军虽逝千年,却也积怨了千年,他化作了最为凶恶的厉鬼,我如何能取下他的骨。
更不说此时此刻他正在与倭人作战,我若此时还想着取骨之意,岂不等于与倭人一起与将军为敌么?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轰然一逝,我惨淡一笑,苏幕的容颜又瞬间取代了所有。
头颅头颅,巴蔓子将军既然是无头身躯,那么他的头了?我如果找到他的头颅是不是可以解决了这个问题?既不用此刻与他为敌,亦能取回头颅施展葬棺术。
当年巴蔓子将军自戕而亡,后族人修筑将军庙以祭祀,既然修建了此庙又怎么会不找回他的头颅了?
可是,如果当初族人找回了将军的头颅,方才我所看见的又怎么会是一具无头身躯了?
找回了头颅不是应该合上么?
那头颅究竟在何处?
这时我趴在地上,先前震起的香灰渐渐沉积下来,终于看清了这将军庙内测的构造。
构造很简单,皆是巨大的树木立在四方,中间以木板连接。
木板上除却厚厚灰尘之外,似有线条轮廓,我仔细看了看,画的是古老图腾。
视线向着上方移动,我眉目一凝,那正前面的上方,也就是香案之后的那一面木板似乎有些奇怪。
木板本身的不同此时可以忽略,唯独上面与房顶并非紧密集合,留出了一道在光线黯淡的情况下,还隐约可见的一道缝隙。
然而我清楚的记得,之前我从将军庙外面后面绕过时也曾看了的,并不是这样的情况。
莫非这是一个夹层?
那么夹层之后会有什么?
我立刻有些激动,开始向着这道木板墙缓缓爬去。
我用力敲打木板,发出的声音有些空空的感觉,这一点让我确定了这道木板内果然有夹层。
只是这道木板墙很是清楚的展现在眼前,并没有什么可以隐藏起来的部分,也是说进入夹层的门却不在木板墙上。
这个发现让我一时间有些无措。
可时间对我来说并不宽裕,外面那倭人和尚一身法力当真高深,他此时与已经化作最为凶恶的厉鬼巴蔓子将军战的风生水起,一人一鬼之间胜负难料。
这种层面的战斗我自然没有资格参与,但我清楚的明白这倭人和尚所来此地为的是什么。
所以现在是我的机会。
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我忍着腿间疼痛,双手抓起香案,对着木板墙狠狠砸去。
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这香案并不结实,但是木板墙也同样不结实。
这一砸的结果,香案碎了,木板墙上被砸出了一个很小的洞。
洞口很小,但足以让我一探里面的情况。
只是当我趴在洞口看向里面时,我的大脑还是瞬间空白了一下。
那里面是一具骸骨。
一具头颅尚在的骸骨。
在这一瞬间,涌向我大脑的情况有很多。我来不及去理清,因为在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是樱光丸子。
“苏痕!你的腿……”
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鲜血,头发凌乱,身上也有些狼狈。但她站在我面前,用力咬着嘴唇,双手紧握。
这一刻她似乎很坚强,这份坚强让我愣了一下。
片刻后,我道:“你要做什么?”
她却并不回答我的话,而是径直向着我走近,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我的腿上。
“你受伤了?严重吗?”
我皱眉,对于她的表现,我越发的不理解了。
只是我也没有必要去理解,我有我的目地,如果她的目地与我相同,说不得我要下狠手。
况且她是倭人。
她走到我身前时停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这一刻颤了一下。
而也就这刻她看见了洞口。
她没有说话,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些复杂。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