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还真没想过自己的提名被否决。
照他想来,国内的这些个委员会,想进入的时候,提名是最困难的,但只要有了提名,通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对于年轻的杨锐来说,这一刻,还真的有些茫然了。
比他更茫然的是蔡教授和伍洪波,自从斩首了查院长以后,他们两人组成的双子峰,已是生物圈子里最大的山头了,卫生系统虽然偏了一些,可补选提名被反对,还是令人难以置信。
主持人也很是惊讶,不由自主的看向左边的坐席,见人微不可查的点头以后,方道:“根据会议章程,此次补选未能通过。请筹备委员会重新开会提名。”
虽然听到了否定票之后,就有所预见,但下方的学者们仍然是一片哗然。
不少人都同情的看向杨锐。
提名被否定,在目前的环境下,不管怎么说,都是有些丢脸的。
“没关系的,补选本来就是有几率的事。”坐在杨锐旁边的是协和医院的研究员,因为去铁酮的关系,与杨锐打过交道,安慰性的劝了一声。
“不通过的几率很低吧。”杨锐问。
这位协和的研究员也是个妙人,微微一笑,道:“不通过的几率大概有百分之一的样子吧。”
杨锐揉揉脑门:“您还不如不告诉我呢。”
“能做出去铁酮的人,比百分之一还少。”协和医院的研究员笑了笑,说:“我认识雍晓东和王思胜,看过你做的去铁酮的,非常了不起的成就,进入gmp委员会名至实归。”
杨锐笑了:“这里好像没有名至实归一说。”
“补选失败了就再补选好了,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
“没必要。人家不让我进,我也用不着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钻。”杨锐倒不是真的对gmp委员会无感,从个人发展的角度来说,现在成为一个重要委员会的成员是件好事,能够巩固他的声望,而且获得切切实实的权力,对于拥有两间实验室,而且还想继续扩大的研究员来说,这是必经之路。
从某种程度来说,杨锐以前的工作就像是做了一个超棒的网站,大家喜欢他的网站,甚至从他的网站获利,唯独杨锐自己是出于付出状态,除了少的可怜的广告收益进入委员会,就相当于一次成功的流量套现,他的声望将转化为他在委员会里的声望,进而得到实际的回报。
虽然没有了gp委员会,但这终究是一件讨厌而有损脸面的事。
旁边的研究员了解杨锐的想法,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是我的话,补选失败更要参加下一次补选。今天有几十个人赞成你的提名,只有5个反对票,所以,你如果放弃的话,岂不是让这五个人得逞了?”
杨锐稍微有些回过味来了,道:“感觉上不像是五个人。”
“要不然呢?谁有本事买通一个会议厅的人?也没有那个必要不是。”研究员道:“你继续参加补选,不丢人。输一次就跑,人家才说三道四呢。”
杨锐沉默不言,他和这位研究员毕竟不熟,现在已经有些交浅言深了。
会议在沉闷中继续进行,但已经没有多少人有心思去听了。
杨锐结束了会议就坐车回家,洗过澡以后,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杨锐再去学校,才在离子通道实验室见到蔡教授。
“杨锐。”蔡教授是单独来的,他避过其他人,语气沉重的道:“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杨锐勉强笑笑,道:“时间太紧了,没有准备也是没办法的。”
蔡教授没顺杆下的意思,摇头问:“你认识蒋同化吗?”
“不认识。我应该认识?”杨锐眉头皱起。
“他是昨天投反对票的一个。”蔡教授道:“投反对票的人,都是蒋同化圈子里的人。”
杨锐缓缓摇头:“没接触过。”
“我确定不认识他,不过,我得罪他了?”
“梁策呢?”
“不认识。是什么人?”
蔡教授用手摸了摸下巴,道:“梁策是梁堃的儿子,梁河的孙子。”
两个名字出来,杨锐再孤陋寡闻也是听过的,恍然道:“官三代?他想要什么?”
蔡教授品咂了一下官三代的含义,点头道:“梁策现在是燕京医药研究所的副所长,做过不少项目,勉强有进gmp的资格。蒋同化是他师兄。”
“官三代要进gmp委员会有这么难?再说,他进来有意思吗?”
“学而优则仕,进了gmp委员会,说不定就能进体改委呢?说不定就能入职中枢以备咨询呢?”蔡教授心里也有火气,讽刺的说了两句,道:“我和老伍谈了谈,过来听听你的意见。”
杨锐不明白的道:“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想和他们搀和,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之后再有机会,我们再帮你申请。”蔡教授紧接着又道:“你要是不怕梁家,我和伍洪波就再选你一次。”
他用“怕”来形容,显然也是有倾向的。
“再补选再被否决怎么办?”杨锐问。
“不管他们否不否你,我们肯定要否掉梁策的,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办。”蔡教授其实也没有想的太清楚,更多的还是心里有气,生气而且不服气。
他们选杨锐虽然有私心杂念,但不管怎么说,杨锐的学术水平都是够格的,甚至是大大超过的。相比之下,梁策要进委员会就太过分了,完全不够格不说,还要踩着他们的肩膀。
所谓佛也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