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那荆州兵应声而退,估摸不到半许,蒯良便一脸风尘,徐徐而入,好似不曾望见帐内众人,朝身坐主位的刘表拱手深深一礼,凄泫说道,“主公,良有负主公所托……”
“嘿!”望着面色惨败的蒯良,蔡瑁冷笑一声,心中极为爽快。
仗着有些本事,屡次与我为难,如今……哼哼!
“罢了,起来吧!”如今的刘表,却是有些心灰意冷,本想着举起十万大军,一鼓作气击败江哲,直抵许都,用那曹孟德头颅祭天,以全自己……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空有十万大军,方才与江哲对阵,便接二连三地失利,这种打击,叫刘表有些难以承受。
蒯良自是也望见了蔡瑁眼中的嘲讽,然而此次却是没有半点可以辩解的,说到底,还是自己小看了江哲,反被他所算计,将安众被那张绣夺去不说,还损了不少将士,原本的万余兵马,如今却仅仅只有六千余人,其余皆死于道上……
是夜,文聘与魏延亦至刘表大营,路上,二人乃聚集败兵,得两千之众,是故才敢回刘表处,否则,若仅仅是二人孤身一人回去,还不知刘表要如何罚却二人呢。
不过此次却是他们想错了,如今的刘表,颇为心灰意冷,岂有闲工夫来惩治二人,见魏延伤势乃重,刘表当即便挥手叫二人退下歇息去了。
如此一来,文聘与魏延倒是白白担忧了一程。
夜乃深,寒风有些冷冽,然而刘表却丝毫不觉,站在帐外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口中喃喃说着,“战耶,退耶?”
“主公当退!”身后却是有人接口道。
“唔?”刘表下意识转身,见是蔡瑁,随复望星空,淡淡说道,“德珪不知道我心意,是故如此说,退……此次起兵十万伐曹,然而还未曾近曹贼治地,便败兵而归,试问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刘景升?”
“不不不,主公如此想便错了……”只见蔡瑁上前,对刘表稍稍一礼,恭敬说道,“敢问主公,主公此次出兵乃是为何?”
转身古怪地望着蔡瑁,刘表狐疑说道,“德珪为何有此一问,此次出兵,自是因曹贼派那江守义伐宛城……”说了半句,他却猛然醒悟。
“呵呵,”蔡瑁微笑说道,“看来主公相通了,此次主公出兵乃是为那宛城张绣,当初张济兵犯荆州,身中流矢而死,随后乃由其侄张绣统领其众,而那时,主公念在往日与张济同为朝官,又见其横死,是故任凭张绣把持宛城,此乃主公仁义所在!
此次亦是这般,曹军伐宛城,主公念在于张绣有盟,出兵相援,却不想张绣此人不念恩情,竟投身曹贼麾下,今日之后,我敢断言,天下人皆是言张绣的不是,却是不对主公名望有任何影响,试问,如此情形,主公亦不退兵耶?”
听闻蔡瑁之言,刘表心中豁然开朗,然而随即,他又狐疑地打量了蔡瑁半响,疑惑说道,“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德珪乃有一颗玲珑心啊,妙极!不过就算退兵,我亦要败那江守义一次,否则我倾荆州之兵伐曹,岂不是成了笑话……”
“如此倒是深合军师心意啊……”蔡瑁喃喃说道。
“唔?”刘表面上一愣,狐疑问道,“此话怎讲?”
偷偷望了一眼刘表面色,蔡瑁抱拳轻声说道,“主公且看着,那蒯子柔自是会力请主公出兵,实乃为弥补自己过失……若是主公胜了,他有余荣且不说,主公心喜之下,必忘却前事;若是主公败……若是主公受挫,他亦可如此说,‘主公况且受挫,何况在下’……”
“……”刘表听罢,皱皱眉默然望了蔡瑁良久,随即抬头望着星空,轻声说道,“德珪,你乃我妻弟,亦同我弟,你与子柔皆是荆州世家豪门出身,我却不管你等私下里有何恩怨,不过却是要奉劝你等一句,公归公,私归私,切莫混为一谈……方才的话我且当不曾听到,日后休要再如此,言诛同僚,乃是大忌!”
“是……”蔡瑁直听得心中一凛,额头冷汗直冒,他本就是想借此事降低蒯良在刘表心中的地位,没想到却被刘表一眼看穿。
也是,如此粗劣的伎俩也只有蔡瑁才会用……
不过即便是如此,蔡瑁的话倒是叫刘表去除了心中的忧郁,横竖都是张绣忘恩负义,与自己何干?就算此刻退兵,天下人也只有说张绣的不是,对自己名望何损?
然而话虽如此,刘表心中实是欲败江哲一阵,一阵便可……
建安二年十一月五日至十月八日,刘表高挂免战牌,休整大军三日,双方无战事。
其实这免战牌挂不挂一样,因为江哲早已趁着刘表休整的那三日,在夜间悄然将麾下士卒一一调出,只留下一座无人把守的安乐留在刘表面前……
江哲想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算计另一路诸侯咯!
可怜刘表每日面色凝重地望着安乐,与蒯良、蔡瑁商议兵破江哲的良策,安乐之中,虽说亦是如同刘表那般高挂免战牌,然而城内,却是空无一军!
而与此同时,西凉刺史马腾已是猛攻了武关三日!
骑兵攻城,本属不易,然而武关守将潘央却差点两日便失了关隘……
潘央,乃是洛阳太守钟繇的部下。
钟繇本就是曹操旧日至交好友,当初率军投效,曹操乃任命钟繇为洛阳太守,虽说仅仅是太守职位,然而曹操却是将洛阳周边大小城池关隘,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