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彻只觉得今夜气氛不对,他安顿下之后便去找孟瑾瑜和徐昭然,恰巧昭蓉和小玉也在。徐昭然见了赵云彻先是行了一礼,随后便开玩笑地说道:“殿下这次回京可就要当新郎官了,当真是可喜可贺!”赵云彻应酬般地笑了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明玉脸上,心中微酸。
“殿下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孟瑾瑜问道。
赵云彻坐了下来,看了看众人,低声问道:“你们不觉得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吗?父皇一直未下车,木贵妃同十哥那边多了许多侍卫,整个侍卫营似乎也都特别紧张,刚才我瞧光哨营那边就多派了两人……”
“殿下观察果然仔细。”徐昭然问道,“那殿下还发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赵云彻顿了顿:“明睿不见了。”
孟瑾瑜说道:“殿下稍安勿躁,今晚只怕会有一些变故,我和昭然兄本想去找你商议,没想到你已经发现了,先过来找我们了。”
明玉在一旁急道:“瑾瑜师傅,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哥哥究竟去哪里了?”
“昨夜明睿兄来找我谈天,回营的时候我们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景王的帐中出来。他已被禁足,深更半夜却有人从里面出来,实在太奇怪。我和明睿兄就悄悄跟着他,趁着他偷马之际擒住了他,这人身上怀揣着木家军的兵符,他虽不肯说,可我们也猜到了一二。”
赵云彻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木家军的兵符?难道十皇兄是想借永州木家军逼宫?”
“现在的形势于他而言也只有拼死一搏这条路了。”孟瑾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不敢声张,只是将这人送到了皇上跟前。”
赵云彻终于明白了今日的紧张气氛因何而起了:“父皇一定气坏了,他定是仍派了人带兵符去永州木家,永州离京城那么近,他们想要在途中拦截我们并非难事,若十哥真是要逼宫,他也断不会容我们回到京城。”赵云彻身上冷汗阵阵,若不是孟瑾瑜和明睿碰巧撞到了那个报信之人,只怕他们稀里糊涂都会死在这里了。
明玉问道:“那哥哥一定是快马去搬救兵了是吗?”
孟瑾瑜点点头:“昨夜皇上已命明睿兄快马加鞭回京调集神机营和城防营的人马前来埋伏,木家军若真是叛上作乱,今夜只怕是会有一片血战。”
话音刚落,外面已响起了兵戈之声。
“是木家军?”众人都站了起来,神情紧张。
“保护皇上,肃清叛党!”外面又响起了这样的喊声,看起来明睿已经将圣旨传达,神机营和城防营的人也都来了。
“父皇!”赵云彻提剑出去,要去保护楚帝和母妃。
“殿下放心,皇上同德妃娘娘都不在这里,他们已经去了安全的地方。”徐昭然按住了赵云彻,“殿下,景王叛乱,这是立功的好时机,木家军的统领咱们谁也不争,定让殿下手到擒来!”
赵云彻心下感动,点了点头,同徐昭然、孟瑾瑜一起走出营帐。明玉跟上去,拉住孟瑾瑜:“我也去!”
“外面太危险,你不要出去。你去惠妃那里,她们那边有侍卫守着,会安全一些。”
“我不去!”明玉认真说道,“我不要别人保护,我同你一起猎过虎、赶过狼,现在你要出去杀敌,我便也要一起去!”
“小玉,听话!”
“你让我去!”小玉坚持道,“人家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还说什么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可是瑾瑜师傅,我不要当蒲苇,不要当丝萝,我要当和你一同经历风雨的磐石和乔木。”
孟瑾瑜听着明玉的这些话,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心底深处被深深触动了,她不愿当蒲苇和丝萝,这样的小玉本就是他所喜欢的。
“好,那你跟着我,千万小心!”
两人说着,一同冲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