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知不知道,江船做手术时,我愿意是他手中的手术刀,我愿意是他的鞋子,衣服,总之他的一切。”程婉怡迷蒙着双眼,梦幻般的说道,“我爱他!”
程母越听越火大故意恶心道,“那想不想做厕纸啊!”
程婉怡不假思索道,“愿意,我乐意。”挑衅地看着程母,眼神坚定而清明。
“你……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程母气急败坏的说道,踱着重重的步伐,出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再说下去,程母保不住还拿茶水,不这一回那冰水把她给泼醒了。
“嗡嗡……”吸尘器的噪音也淹没不了程母心中的焦躁,干脆放下吸尘器,洗了洗手,蹬蹬又上了二楼,推门直接进去。
“婉怡!”程母坐到了床边,看着背对着她的程婉怡又道,“我说,你去过他家有什么感想。他家是不是还在用煤油炉,或者是烧煤呢!茶餐厅是不是还用的土灶,一天到晚的掏炉灰呢!”
“妈,让你失望了,他们家全换成煤气灶了。”程婉怡双手揽着自己的膝盖,有气无力道。
“那又如何,他们家完全和我们家不一样,老式的居住环境,唐楼的租客五花八门的都有,品流复杂着呢!”程母接着说道,“你怎么能在那样的环境生活。”
“妈,你干脆直接说那是下等人住的地方不就得了,拐着玩儿说那么多干什么?”程婉怡略带嘲讽道。“怎么住在九龙塘的就没有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之人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对我来说都一样,那都是外在的。”程婉怡扭头看着她道。
“你自己要吃苦。为什么没关系。”程母坚决反对道,“我不愿意你吃苦,不行吗?”
“哎呀!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不要说了,到最后只能是吵架。”程婉怡摆摆手道,有扭过头去,下巴抵着膝盖继续发呆。
“像你这样的孩子。我说,你没吃过苦,我也没让你吃苦。你除了一心只读圣贤书,还有什么?连自己的袜子都没洗过,充其量也只是刷锅、刷碗……结婚不是梦,是现实。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要到那样的家庭,给人家当牛做马。”程母不带磕巴的说着种种弊端。
“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会瞧不起您的。”程婉怡闷声说道,“想不到妈您也这么俗气。”
“瞧不起我,你尊敬过我吗?”程母生气道,“你想你能过洗衣工、洗碗工、保姆等等的日子吗?”
“完全能够!”程婉怡自信地说道。
“完全能够?”程母深深地怀疑道。
“碰上了就能干!”程婉怡扭过头来对她道,“我那些朋友。结婚前对家务事一窍不通,从来没有烧过饭的孩子们。结婚不几天,都成了烹饪高手了。妈,您不要小瞧我。”
“你朋友谁找了住唐楼的婆家了,谁家不是找的住半山、山顶的人家。”程母挑眉说道。
“住在唐楼到底有多么的可怕呢!住在唐楼可是不少人家呢!您说这话对不对得起他们啊!他们能住,为什么我就住不得了。”程婉怡转过身来道,“妈,您别那样儿了。”
“我虽然没有住过唐楼,但是我可以想象,日子又多苦。你何必自讨苦吃啊!”程母想想就心疼的不得了。
“自己感到幸福的苦,是美好的。”程婉前所未有的平静道。
“美好?是啊!那该美得不得了。”程母嗤之以鼻道,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坐着的程婉怡如软骨似的,躺在了床上。
程母站在床边双手掐腰道,“哪里不舒服,自己找药吃去,我不管你了。”
“因为我,你这么不舒服过吗?你在做给我看吗?”程母不甘心提高声音道。
“是啊!这都是因为妈。”程婉怡闷声闷气地说道。
“是因为那小子,你怎么算到我的头上,我可当不起。”程母掐着腰厉声道。
程婉怡闻言坐了起来,“您干吗骂人啊!”
“有那么了不起吗?他让我这么狼狈,破坏我们母女间的感情,骂他怎么了,我还想揍他呢!”程母气愤地说道。
程婉怡扬起头道,“我是孩子吗?他是我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的。您骂他、恨他有什么用。”她指着自己道,“要骂就骂我好了,我不愿意听您骂他。”说着转过身去,“别再骂了。”
程母气得浑身直哆嗦,冤家,真是个冤家,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姑娘。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他受到一丁点责骂。
在待下去她会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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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程母也没有干家务的心情,拔了吸尘器的电源,就躺到床上去了。
茶餐厅内,半上午,用餐的人明显少了。陆忠福一副油乎乎的手就从后厨房出来了。
“老伴儿!”陆忠福站在收银台前说道,“我琢磨着这不是个事?”
“什么不是个事?”正在点钞的江惠芬把钱放回去,抬眼看着他道。
“咱们两家这么僵着不是个事,你没听昨儿江船和那丫头的电话中,好想婉怡哭来着,江船的情绪好像也非常的低落。”陆忠福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琢磨着,你去找亲家谈谈。”
“找亲家谈谈?”江惠芬立马摇头道,“不,这不显得咱们低他们一等嘛!不去。”
“这咱们求娶人家的女儿,姿态放低些没关系。一家女,百家求嘛!”陆忠福接着劝道,“你去吧!就当是为了咱儿子,你也不希望江船愁眉苦脸的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