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醉仙楼,本就是怀安县最好的酒楼,不过,今日却明显比往常要热闹上几分,只是,这个热闹却是多少有些嘈杂的感觉。
“让那个登徒子出来,我看到他进去了!”
“对,今日我誓必与那登徒子决一生死!”
“不杀登徒子,誓不为人!”
一群穿着锦衣的才子堵在醉仙楼的门口,大声的喊叫着,但是却并没有人真的敢越过那道门槛。
因为……
门口有一只三晴赤焰虎,还有一个紮须大汉。
已经有几个不怕死的才子试过了,此刻正哼唧哼唧的躺在地上,在那里充当着以儆效尤的角色。
作为始作蛹者的方正直过得还是很不错的,二楼靠窗的雅间,正好可以看到楼下街道的景致,所以他自然就看到了紮须大汉出手时的夸张。
桌上丰富的菜肴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倒是喝极少,方正直和燕修都是很有默契的浅尝即止。
而且,更有默契的是,自菜上来后,两个人都是没有说上一句话。
感觉上就像极为相熟的朋友般。
两人吃完,燕修结账,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然后,燕修便又自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到方正直的面前:“给!”
方正直接过,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千两面额的银票,笑了笑,又将银票推了回去。
燕修面露疑惑,但是却并没有主动询问。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方正直笑了笑,眼前的燕修外表冷酷得像一块冰,但内心却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爷爷说,对待朋友更要真诚!”燕修不解。
“你爷爷说的没错,朋友之间确实要真诚,你已经请过我吃饭了,所以作为交换,我可以回答你几个问题!”方正直继续笑着。
“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用那种方式去揭下云轻舞的纱巾?”燕修看了看方正直,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简直一点,直接一点!”方正直很认真的回答道。
“不怕人误会你是登徒子吗?”燕修继续问道。
“既然你都说是误会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方正直反问。
“也是!”燕修认真的思索了一番方正直的话,然后,点了点头。
“走吧!”
“好!”
两人并肩下楼,然后,又并肩走到醉仙楼的门口。
方正直大摇大摆的从醉仙楼中出来了,可是,刚才那些叫着和方正直拼命的才子们却是并没有人动弹。
因为,方正直的旁边站着燕修。
没有人会傻到去和燕修拼命,因为,那简直就是送命!所有的才子们都像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闭上了嘴巴,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
燕修居然会和这个登徒子走在一起?
这个登徒子不过是个乡村土鳖而已,堂堂燕修怎么会与他为伍?
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众才子们不敢相信,但从眼前发生的一切来看,登徒子和燕修都像是一对真正的好朋友,因为他们肩并着肩。
接下来,更夸张的一幕出现了。
登徒子居然和燕修在酒楼门口相互告辞,又面对面作了一个君子之礼。
“他们真的认识?”
“不可能啊,百花文会上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他们刚才为何互相施礼……而且,还都一起从醉仙楼出来?”
没有人想明白这个问题,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堂堂燕修,会和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人一起吃饭,而且还是由他买单。
然后,他们又想到方正直出现在百花文会上的场景,想到孟玉书被方正直拉倒后站起时的谦恭姿态。
突然间……
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
方正直离开了,却并没有才子们再跟上去,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方正直真是登徒子,能与这个登徒子为敌的人,也至少不会是他们。
……
从怀安县西城门出城,方正直的跨下多了一匹青色的银鳞马,名字很霸气,但是与踏雪龙驹相比,这银鳞马的身高,体重,血统皆不具备挑战资格。
之所以取名银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的额头上都有一块三角形的银色鳞片,终归还是占了点血统,至少长了一片鳞。
有什么用?
那就只能然并卵了。
“驾!”一声轻喝,银鳞马出了城门便飞奔了起来,在窄小的马道上溅起一路的烟尘,又跨过一个个充满希望的田野。
……
狂奔了足足三个时辰,高悬的红日已经渐渐落下,一个在淡淡烟雾中若隐若现的村庄也慢慢的展现在了眼前。
这个村庄的名字叫,北山村!
“正直回来了!”
“又偷偷跑去县城了?村长正在等着你呢!”
一个个村民们看到方正直出现,都是热情的打着招呼,毕竟,这些年来,方正直为北山村的做出的贡献可是有目共睹的。
“好!”方正直应了一声,策马狂奔至一处由石头堆彻成的的二层楼小院中停下。
四四方方,由方正直亲自设计,北山村村民们合力建成,坚固,牢靠,遮风挡雨,而且采光,通风,都是极佳。
“娘!”一进小院,方正直便将银鳞马系到了马厮之中。
“正儿回来了,吃了没有啊?”一个关切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小院的石屋内也走出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女子。
秀丽的长发轻轻的披在肩上,肌若白雪,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