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花园的一角,澜渊澈轻靠栏杆,纤长的手指上一点猩红。
在这个夏夜的海岛楼顶,他的背影让他看上去有点落寞。
他的另一只搁在栏杆上,轻靠在胸口的手里,是刚才离年塞给他的纸条。
他还没有看纸条上的内容,此刻却只觉得那一方纸条,都在烫得他整个手心都在发痛。
那是一个和他远离了的女人,她已经和他隔得太过遥远。但是他仍旧记得最初见到她时的样子。
她在他这整个生命里,最无足轻重,他很轻易地就放开了她,然而他一直记得那个感觉,初见时的柔软,心脏仿佛在抽动,和她一起步过的黄昏,仿佛都变得更加的温暖。
他步过廊道,走进洗手间里,在不亮的灯光里,折开手里的那张纸条:晚上2点,楼顶,请来。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整个手掌都烫了起来。那些动摇的心情仿佛全都收集了起来,聚集在他胸口的位置,在那里蹦出了更有利的跳动。
他想起,曾经,他和她是最亲密的人。那个时候,没有其它任何人,他们是属于彼此的。她是完全属于他的,他曾经完整地拥有过她。
她会在他面前笑,会在他拿着花和礼物在楼下等她时,跑下楼来,脸上的焦急和不好意思。
她曾经那般羞涩地靠在他的怀里,浑身都是轻颤。
他还为她摆过桃心,点过生日的蜡烛。为她成绩取得好的分数的时候,为她鼓励,为她喝彩。
那个时候的他,一派天真,只相信爱情,相信拥有,相信曾经获得,他觉得这样年轻的岁月里,和她一起度过,就是他最美的时间。
他却不知道,只想在那段年轻岁月里,和她相伴,走过后便各自怀念的日子,他是多么的自私。
他从来只想过了他自己,却没想过,她要怎么办。
连最后的分手,都分得那般地恶劣。
朋友说,想要彻底地分开,就要乱麻快斩。
澜渊澈自嘲般地笑了笑,他想,如果年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应该是会反问他一句,“所以,你是认为我会纠缠不清吗?”
会不会纠缠不清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以后的梦里,那个常来扰他清梦的女人,拥有最令人心动的面颊,常常在梦里,在他面前走,他隔得她很远,她手里抱着书本,在林荫道上,一直走一直走,她只是一个人,她不想和他一起走了。
他常常望着她的背影,叫她的名字,“年,年。”
在满头大汗里醒来,身边却是一片空寂。
是他亲手把她丢了,所以她再不愿和他一起走。
洗手间里,洗漱台上,俊逸的男人低下头,再次捧了一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
他想要自己清醒,不要这么魇着。
然而镜子里那个俊逸的男人也盯着他,仿佛是在说,“你这一生就这样了吗?你永远和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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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凉。离年坐在那儿,旁边的人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偶尔和他们说话的间隙,他还侧过头来,捏着她的手指,轻轻地逗逗她。
离年看着他好看的眉眼,他侧过头来凝着她时,她还会有一些克制不住地紧张和惊慌。
对面的安然带着些很不赞同地眼神盯着她,离年闭了闭眼睛,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慌乱。
晚席散了之后,她就和他回了套房里面。离年在洗浴的时候,就在浴缸里面泡了很久,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前面的大沙发里,在看着墙面上的电视。
看着她出来了,便向她伸出了手,让她过去。
他是已经洗浴过的了,很快抱着她,便躺在了**上,准备睡去。
离年侧躺在他怀里,背对着他,一直没有睡着。过程中,离年出声问了他关于这次项目的情况。
身后身上温度总是很高,离年在冬日里就最爱往他身上靠的人,听了她问话后,大概也是有些累了,便不甚清晰地问了她一句,“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离年回了他,说只是随便问问。
他便和她说了这次项目的情况,总体现在是很顺利的。
离年出声,“如果最后拿不到,会不会有很大的损失呢?”
在她身后的龙中泽,慢慢睁开了眼来,过了片刻后,回了她一句,“不是很大的损失,只是这次全白做了而已。”
此时的离年却不知道,他只是这样一说而已,而实际上,这个项目于龙家而言,也许无足轻重,但是对于他来说,离年不知道,他已经是和龙家上一辈那些老人们,签了对赌协定,输了,他将会为此付出很重的代价。作为龙家的元老,他将要为他们的分红和股份比例会更高。
龙中泽盯着前面的女人,微光里,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很柔和的剪影。
离年微微地闭着眼睛,很快就感觉到有微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弯里,离年有些紧张,后面的人却只是浅浅地笑着,将她搂得紧了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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