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拜见玄公。”来俊臣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
“来大人无需多礼。”玄世璟说道。
“下官当初还未踏入官场的时候,就已经听闻过玄公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啊。”来俊臣感慨着说道。
玄世璟没有看错的话,他在来俊臣的眼神之中,竟然看到了一丝狂热?更多的是羡慕,还有那么几分嫉妒。
来俊臣的年纪也是稍微比玄世璟要大一点儿的,他羡慕玄世璟也情有可原,以玄世璟的这个年纪,打拼到现在这个位子,的确是很令人敬佩。
说玄世璟是吃长辈饭的,也不尽然,这么多年玄世璟立下的功劳,可都在那儿摆着呢。
至于来俊臣眼中的狂热,玄世璟觉得,是因为看见了自己,在幻想他自己的未来吧,因为琅琊王家一案,他入了皇帝的眼,只要日后好好办差,为皇帝办事,升迁的机会肯定是有的。
不过,李承乾那人,岂能是那么好糊弄的?
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官员,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来俊臣是留下了酷吏的名头,要是没有皇帝在背后支持的话,来俊臣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所以来俊臣这个酷吏,一方面是他自己心性的问题,另一方面,也逃不出皇帝在背后的纵容。
来俊臣发家,升官,历史上应该是在武周时期吧?
李承乾不是历史上的武则天,李承乾可是从小接受储君教育的太子。
所以,来俊臣有能耐让李承乾利用,但是李承乾心里能看明白这种人,如何利用,利用完了之后如何处置,在来俊臣受用的时候,他的下场,就已经被李承乾给定下了。
“来大人客气了。”玄世璟微微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本公,也是如同坐在热锅上一样啊。”
“有陛下在,玄公大可不必担忧。”来俊臣说道:“不瞒玄公说,陛下将审理郑家涉及钱庄一案的事儿,交给了下官去做,不管是琅琊王家,还是如今的郑家,下官能够审理他们,能够给他们定罪,还是得多谢玄公辛苦查证出来的证据,不然的话,案子必定更为棘手难办,下官在此,谢过玄公了。”
说着,来俊臣拱手,对着玄世璟深深躬身一礼。
“来大人,这大街上,还是不必如此了吧?”玄世璟笑道:“本公所做的,都是本公的分内之事,也是陛下下旨要本公完成的任务,分内之事,何来言谢?若是来大人没有别的事儿的话,本公就先告辞了,本公来长安,也是来走动送礼的,不谈公事。”
“是。”来俊臣应声说道:“玄公请。”
虽然玄世璟心里不喜来俊臣,但是表面上,他对来俊臣还是不冷不淡的,真正让玄世璟心中有波动的,还是来俊臣告诉他的这个消息。
郑家涉及钱庄案子的事儿,将要由来俊臣来审问。
来俊臣的手段,想必多数人已经知道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琅琊王家的案子,肯定是要传到长安城的,来俊臣的手段,也会被长安城的诸多勋贵官员所熟知。
郑家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死也分好几种呢,郑家这回,死的必定难看,不仅难看,而且死的还很遭罪。
上了马车,玄世璟倚在马车的软点儿上,想着来俊臣审理郑家案子的事儿。
看来陛下并非没将郑家放在心上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有更大的动作啊,来俊臣若是对郑家的人施展他的酷吏手段的话,长安城之中,那些犯事儿的人,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了?
谁会愿意落在那样的人手中啊?那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相信更多的人宁肯痛痛快快的死,也不想去受那些乱七八糟的刑罚。
突然之间,玄世璟的眉头皱了起来。
好一个来俊臣,挺会算计啊。
玄世璟嗤笑一声,这长安城,果然就得从踏入城门开始,自己就得在心里起防备心,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坑一把呢。
刚才,他算是被来俊臣小小的坑了一把。
来俊臣在琅琊的事儿瞒不住,甚至现在长安城之中就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来俊臣在琅琊盗耍所以知道之后,势必会对来俊臣有关注,刚才在大街上,来俊臣拦下自己,跟自己见面说话,又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的话,指不定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还以为他玄世璟跟来俊臣是一伙儿的呢。
没想到啊,刚才说话的时候明明已经处处防范着来俊臣了。
不过,见面的事儿,也是巧了,而且遇上了,也不可避免。
至于这个来俊臣,看来往后要更加小心他了。
君子不可怕,明面儿上的小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来俊臣这种背地里的小人,被他坑过一回或者是几回才知道他是小人,有手段心思深沉的小人,最可怕。
而且,这小人,还盯上了他玄世璟。
玄世璟自己摸索着下颌的胡须想着,来俊臣现在盯上自己,也未必不是想要给自己和他之间,拉扯上一条线,这条线是好是坏且不说,只要在别人看来,是好的就足够了,就是对他有利的。
马车穿梭过长安城的街道,停在了卢国公府的大门口。
大门口的一对儿石狮子依旧那么精神,那么板儿正。
玄世璟从马车上下来,拿着拜帖走到了大门口,将拜帖递给了门口的门房。
“烦请通禀一下,小侄玄世璟,前来拜访程伯伯。”玄世璟说道。
“玄公,您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