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祈老夫人大寿,祈府里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祈翰林和祈庾忙着接待各位朝中大臣和世亲,而祈夫人则陪着各女眷在祈老夫人院里说笑取乐。
祈夫人今日无疑是最高兴的,因为她的一对儿女,祈庾已经和苏家定亲了,苏夫人今日便带着苏锦兰和苏锦屏两姐妹过府来贺寿,看着苏锦兰这个准儿媳妇在大家面前那闺秀娴淑,端庄秀美,仪态有方的样子,她便觉一万个满意,更别提今日祈琳和宋家的婚事也要确定下来了,如无意外,宋静之这个仪态容貌有如玉树,品性端优有如青松的清风明月一般的人物就将会成为她的好女婿,这叫她如何不高兴?如何不满意?
她满意地笑着轻抿了一口茶,听着自己的婆婆祈老夫人和宋夫人在谈笑,“你们家的这四个孩子呀,我真是越看越喜欢,怎么教得一个比一个好呢?看婉儿,这孩子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样貌好不说,品性好不说,怎么就连才学上也这么出众呢?你看我们琳儿就没你家的出众,不过琳儿也就才学上不行,其它方面,不说别的,待人接物上就是很拿得出手的了,所以说,我们两家若做了亲家,岂不羡煞旁人?”这话一说,在场的众人便是抿着嘴笑。
和祈家交好的世家都知道,祈老夫人是最护短的,在她眼里,旁的人再好也比不过自家的孙子孙女,尤其是听不得别人说她家的孩子一句不好,若有人不小心说了一句,她便是要翻脸的,其性情十分的直率,但待人却是极好的,而祈家的两个孩子自然都是好孩子,所以她也常引以为傲,见人一次,便要夸一夸自家的孩子几句,所以说祈琳的大方直爽其实大部份都是受了她的影响。
此时祈琳听了便是觉得有些脸色飞红,因今时不同往日,有宋夫人在,她难免也觉有些害羞,于是便嗔着祈老夫人道:“祖母,今日是你的寿辰,怎么还要拿琳儿来说笑呀?”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宋夫人,只见宋夫人正抿嘴笑着看她,就更觉害羞了。
而祈老夫人看着自家孙女这女大不中留的样子,便笑着对宋夫人道:“你看她,平时都不害羞的,说亲了就知道害羞了,平日里我说几句,她都是落落大方的,想必是你在这儿,她就不好意思了。倒比我年轻时还扭捏些,我年轻时喜欢谁就直接奔到他面前去说了,哪还用得着媒人来磨噌提亲呢!”这话说得众人自是又一阵哄笑,那些小丫头们尽管听了许多遍了,也还是忍不住抿嘴而笑。
而祈琳虽然还有些羞郝,但她性子也是不喜扭捏的,见祖母这般说,又知她的脾性越说是越带劲的,所以反而也不嗔不恼了,只是端坐在那儿低着头听宋婉和她说话,一时便也就慢慢将些羞郝之意丢开了。
“我看是该去看戏吃饭了,外院的男人们也不知有多高兴热闹呢,这些小姑娘们陪着我们坐在这儿也枯燥,倒不如去那水榭上听戏去。”祈夫人走到祈老夫人身边笑道。
祈老夫人便一拍自已额头,道:“哎哟,是我老婆子忘了,她们这些小辈们的自是喜爱看戏热闹的,倒让她们陪我坐了这许久,听我说些闲话,倒是闷着她们了。来来来,大家都去水榭上,我们都看戏去。”她说着便站了起来,祈夫人自是扶着她。
众人正待要出去,却见一个丫环慌慌张张地进来说道:“老夫人,夫人,你们快出去看看呀,那平南王府的世子和宋世子打起来了,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她这话一说,众人都惊到了,那平南王府的世子她们自是知道,名声不好,惹是生非倒是有的,可宋世子又怎么会和他牵扯到一块儿去呢?还打起来,这还了得?于是众人便连忙朝外院走去,就连那些小姐丫头们也都好奇,随在身后一同出去。祈老夫人一边走还一边问那丫头,只是那丫头也说不清楚,众人便只好焦急地往外走,祈老夫人还安慰着宋夫人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这般的话。
到了外院的看戏的楼里,只见那里一片狼籍,杯子碟子都碎了不少在地上,而林振声和宋静之也都被众人拉开了,打架的不止这两人,还有端王世子唐元轼,祈庾和其他的几个世家公子。
宋静之左脸上有一些轻微的淤青,明显是刚才打架时挂的彩,而林振声脸上也有几道伤痕,祈庾倒是没什么,不过是衣裳有些乱了,唐元轼衣服整齐,但脸上的肃冷却比平时更加深沉,此时这些人都满脸怒目的,但显然最激烈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喘着气,被众人劝住,因此倒是谁都没出声,不过是拿眼来瞪着彼此罢了。
祈老夫人见了这么荒唐的场面,便气得拿着自己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两下,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啊!给我老婆子贺寿,你们还打上了?有什么气有什么恩怨说不清楚的,非要在我府上闹?庾儿,你说,这都是哪个不生性的纫绔子先闹起来的?”她话虽是对祈庾说的,但眼神却是生气地看着林振声,明显地对他十分有意见。
众人自然是知道的,祈庾品性清正,宋静之也一样端优,他们都不可能先生事非,打架闹事,所以这里面的是非对错,她们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了,此时祈老夫人这么说,也自然不觉偏心。
那林振声看着众人这般神色,又岂会猜想不到她们心中所想,他今日喝多了酒,见众人都围着宋静之祈庾唐元轼等人转,而自己却不过是和几个同是纫绔公子的在一处,心中本就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