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浓浓委屈的眼神让离心窝涨疼,袖长的指尖伸出,轻轻抚摸卫九的脸颊,“小九、等我、等我。”
无名的信任在心底翻滚,抽了抽鼻子的卫九呜了一声,随即,离的身影变的模糊进而消失。
“小九?咋了?还难受啊。”
说是墨迹可只是一刹那的事,再次堆满笑容的卫九摇摇头,“不难受,奶,要回家。”
极度不喜欢消毒水味道的卫九皱起的小鼻子把赵大月、卫二柱稀罕的不行,小心翼翼的把卫九一抱,美滋滋的交了检查费走出了医院。
等在医院边上的老瓜子心底整翻着嘀咕,暗叹老卫家不知道惹了哪路神仙,总是遭灾,就发现一家五口乐呵呵的出来了,而紧闭双眼的卫九也露出了小脑袋。
“瓜爷。”
楞了一下的老瓜子哎了一声,赶紧看向卫二柱,“娃咋样?”
老脸一红的卫二柱呵呵两声,“没事没事,人家大夫说吓到了。”
额了一声的老瓜子顿时哭笑不得,这一宿,跟赶蛋似的,腿肚子直转筋,合着就是吓到了?不过想想老卫家头前扔的那八个,老瓜子也能理解。
笑呵呵的老瓜子伸出粗糙黝黑的大手摸了摸卫九的小脑袋,“九儿,下次难受早点跟你爷吱声,可不能忍着。”
乖巧的哦一声的卫九惹的一家人稀罕的直贴乎,看看天,估摸了下时间的卫二柱看到孩子没事也有了精神,心情顿时亮透了天,大老远来一趟县城,卫二柱也不打算这么早回去。
扯着老瓜子让老瓜子带路的一行人去早市吃了一口饭,想想距离县城不远的田家湾,卫二柱打发卫满良去看看卫满强。
而赵大月、辛秀英没了惊慌也来了县城,就惦记着给家里添置点东西,其实要说大件也没啥,就是没两月就进冬了,俩老娘们算计着给卫九添点布料,做点小袄棉衣之类的,在加上,出来一次不容易,县城的布料咋的都比村里大集上的强。
娘俩一合计,也别耽搁了,走吧,把卫九交给卫二柱,娘俩就奔马路对面的供销社跑去,刚一进去,娘俩傻了,兜里钱不少,可没票。
商量来商量去,较真的售货员说啥也不同意,蔫了吧唧的娘俩又出来了,看着空手而归的娘俩,卫二柱也明白了,而老瓜子知道后,则冲着供销社的方向呸了一口。
“拉倒吧,这就是欺负咱村里人,有人没票一样。”
几个人的对话让卫九抿了下唇,八一年,这时候布票却是没有取消,可卡的也不严了,要说老树岭这地方也有意思,隶属于t县,t县是个有着两个大农场的农业大县,因为守着两个大农场,人均生活条件是相当不错。
可正是因为不错,两级分化也是极其严重的,农场的人瞧不起县城的,县城的瞧不起村里的,而农场因为靠着大山守着土地,需要村里人的地方多,接触也多,跟村里人又不错,绕来绕去的,县城跟农场、村里关系都挺紧张。
没了可能,一家人也就不惦记了,虽然有些可惜来一趟县城却没捎点东西回去,可兜里啥票都没有的一家人也不想去早市花钱买村里自家就有的菜之类的。
寻思着,等卫满良回来就回老树岭的一家人蹲在早市边上边闲扯边等待,一个多小时后,满头汗的卫满良终于回来了,不单单卫满良回来了,心里惦记的卫满强也跟着赶到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