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讲话,理解要执行,不理解想办法理解也要执行。
这就跟夫妻双方约法三章一样,一:老婆的话永远是对的,二:是对的就要执行,三:如果老婆有错的话,请参照第一条。
不得不说,封建社会特有的大家族制度,大家长的威风无人可及。
石耀川“封门令”一下,石家寨上下噤若寒蝉,不管心底怎么想,表面上没人敢炸刺。
还是那句话,是上不如意,十之常八九。
第二天上午,盛薇荪和曲章安一起登门拜访。
盛薇荪这次来,不仅带了半扇肥猪,两只山羊,而且还带了十余套衣服。看衣服的成色,好似都是昨晚上连夜缝制的,不仅质地优良,而且衣衫鞋袜俱全。
知道盛薇荪的身份,曲章安自然小意奉承,处处恭敬之至小心谨慎,见了石耀川也不再一口一个“老石头”,居然尊了一声“石老哥”。
几人入得厅内,客套了半天,还是石耀川坐了主位,盛薇荪坐次位,曲章安再下首欠了半个屁股作陪。
“这,薇荪如此盛情,愚兄如何担待得起。”已经叙过了年齿,石耀川自然不会再称呼盛薇荪为盛三爷,只是言语间还是刻意疏离。
“哈哈哈哈,久闻人生四大喜曰他乡遇故知,小弟和耀川兄一见如故,何必如此见外?”盛薇荪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喝茶,就跟在自家一样熟络:“些许心意,不足挂齿。我看昌茂贤侄他们身架颇大,衣衫用料颇为紧张,这才送来几身让诸位贤侄试试,也是我这做叔叔的一番心意。”
你贤侄个屁!你叔叔个屁!
不仅是石云开,就连和盛薇荪真正一见如故的石昌茂都大翻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哈哈,石老哥,你又何必同三大人如此见外。”都不见盛薇荪如何示意,曲章安马上接口:“三大人待人素来热枕,又是对小儿辈的一番心意,石老哥你又何必推脱。”
曲章安说完站起身来,走到守在厅门前的石昌茂身边,拍着石昌茂的肩膀大声赞叹:“好身板!石家小儿郎个个勇武过人,老曲我早就羡慕有加,前天亏得有昌茂贤侄大发神威,要不我老曲可要大大丢一个脸。”
曲章安说着话掏出一小块金饼塞到石昌茂手中:“这是前日许了贤侄你的,日后若是发达了,切莫忘记你曲家还有个叔叔。”
这意外之喜砸的石昌茂合不拢嘴,忙不迭把金饼收入怀中。这一小块金饼,可比二十两银子值钱多了。
“都是乡野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对曲章安一番表现没什么感觉,却被盛薇荪一番话说的颇为心酸,自感没有照顾好子侄的石耀川又是内疚又是纠结,过了半响才有应对。
“都是小事,不足挂齿。”盛薇荪状似随意的微微摆手,对他而言,送点东西确实是小意思:“小弟已经来了十余日,是为地主。耀川兄初到平壤,昨日行色匆匆,也未来得及详谈。故而小弟今日在迎宾会馆备下水酒一杯,也好为耀川兄接风。”
送吃的,送穿的,送金子,请喝酒……这太殷勤了,非奸即盗!
“愚兄尚有公职还未交卸,不便饮酒,还请贤弟恕罪。”石耀川思虑再三,还是硬起心肠拒绝。
不通人情就不通人情吧,总比不明不白上了贼船好。
“既然如此,那就请昌茂贤侄及其他几位贤侄代兄长赴宴可否?”盛薇荪不以为意,请不动老的转而求其次请小的。
或许这才是盛薇荪的真实目的。
“哎呀石老哥,三大人一番好意,你又何必拒绝?”曲章安一脸惋惜,对石耀川如此不上道很是不解,正如曲章安始终不明白石耀川当初为何激流勇退一般:“昌茂贤侄等人初到平壤,想必也想见识一番平壤的风土人情。就给我老曲一个面子,全了三大人一番心意如何?”
这话说的很得小哥几个心意,不仅是厅前的石昌茂,厅内奉茶的石云开也颇为意动。
见石耀川埋头不语,曲章安再次相劝:“石老哥,你我都已近暮年,遇事思前想后自然顾虑重重。但小儿辈年龄渐长,正是呼朋唤友之时。此时多见些世面,以后就能多几分见识少吃些亏,此时多交几个朋友,以后就能多几条门路,入得门去也能宽敞几分。石老哥总把小儿辈如鸡雏般护在翼下,小儿辈何时才能成得鲲鹏?”
这话也不知是谁教的如此漂亮,不仅令石日升刮目相看,更让石昌茂他们满腹委屈眼含泪光。
“罢了罢了,去吧去吧!”眼看小儿辈都饱含期盼,在不松口那就不是不近人情而是要犯众怒,石耀川长叹一声负手而去,语气说不出的寂寞萧瑟。
“哈哈哈哈……走走走,昌茂贤侄,今日就带你去见识一番,今日你我定要不醉无归。”对于石耀川貌似有些无礼的举动,盛薇荪并不在意,他只想带着一帮猛汉去喝酒,少不少一人没太大干系。
“哈哈哈哈……石家小子,走走走,今日就带你去见识一番,今日你我定要不醉无归。”曲章安上前一把拉住石云开赞叹不已:“当日我一见你小子,就感觉你小子颇为不凡。果然,若不是你小子,咱们爷几个说不得还在山沟里推车,哪里能得如此惬意,今天我可要好好感谢你一番,咱爷俩定要多喝两杯。”
这会的“小子”就不是骂人了,而是充满了亲切的昵称,直喊得石云开遍体生寒。
一顿酒直喝到掌灯时分,一行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