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辰殇双手挣脱她的手,站起身,踉跄着走几步,跌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一个劲往地面上撞。
初心从未在步辰殇脸上看见如此痛苦,如此无助,如此虚弱,初心害怕得拖着被子,跌下床,挪动着身子来到步辰殇的身边蠹。
“师父,师父——”
初心以为他刚才误将自己当做冷衣纱,然后吻了她,这件事为他所不耻,步辰殇此时懊恼忏悔的样子令她心疼不已。
初心拽住步辰殇,不让他再往地上撞,“师父,师父,心儿不怪你,不怪你,心儿知道您是想衣纱姐姐了,心儿明白。”
步辰殇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是那么恐怖与悲伤。
初心抱着他的身子大叫道:“别笑,别笑了。”
步辰殇停止大笑,他转过身,看着初心,脸上表情扭曲着,“傻丫头,师父刚才欺负你,你却不生气?”
初心摇摇头:“心儿不会生师父的气,永远不会。”
步辰殇痛苦万分,说道:“不要对师父这么好,不要,师父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没有,师父只会欺负心儿。髹”
“没有,师父对心儿很好。”
“心儿,刚才师父是昏了头,师父看见你跟独孤在一起,心中不知怎的就——对不起,一时没有控制住,对不起。你们是夫妻,亲热是理所当然,师父没有权利生气,没有权利对你发脾气,没有任何权利。可是,你说过爱师父的,怎么能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甚至有了一个孩子,虽然有孩子是不得已,可是你们明明那么亲热,那么好。师父不在你心里,不在了,你不会再对师父好,不会再陪着师父,总有一天,你会和独孤离开灵化离开师父的。”
初心终于听明白,步辰殇害怕她离他而去,害怕她不再关心他,害怕她不再理睬他。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心中突然觉得其实师父的心中是很孤寂,很孤单的,他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他的内心需要温暖,需要安慰,需要无微不至的关心。
“师父,你听好心儿现在跟你说的话:心儿和独孤不是夫妻,离儿也不是我跟独孤生的,离儿不是我的孩子。”
步辰殇猛然抓住初心的肩膀,道:“你说什么?”
初心解释道:“一百多年前,独孤被一个女子用火樱子毒害,女子逼他就范,独孤强忍住火烧心般痛楚没有屈服,可是那个女子不甘心,她抓住几百个凡人和几百个婴儿的命逼迫独孤,独孤每天看见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断送在那个女子手中,其中还有不满月的婴儿,独孤最后没有办法,只有,只有答应她,所以,才有了离儿。独孤失去清白之后,没脸见人,他心中想过死,可他又舍弃不下孩子,所以他在一处悬崖谷底的湖底,设下结界,让婴儿和自己彻底沉睡,这一睡便是一百多年。”
步辰殇道:“你是说孩子不是你跟独孤生的?”
初心微微一笑道:“离儿那孩子年纪应该比我还大呢,严格来说,他已经有一百多岁了吧,我才多大,生的出来吗?”
步辰殇道:“那你,你们?”
初心道:“我和刈匝合力解除结界,抱出婴儿,在他身旁发现一块布,上面写满字,我们一看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师父,你知道吗,那个女人竟然就是万年以前那个残害天神申戌的吸血鬼投胎,她生生世世带着记忆转世轮回,噩梦不断,她一直害怕申戌早晚有一天会找她报仇,她惶惶而不可终日,她不愿意再继续这样恐惧下去,她要想办法摆脱这一切,于是她便想到另一个更馊的主意,她要和一个仙人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有一半申戌天神的血液,申戌可以用孩子的血去除身上煞气。”
步辰殇道:“所以他陷害独孤。”
初心点点头:“我拿下兑泽珀,释放出申戌,并且给他看了那块布,申戌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绝不会善罢甘休,会继续作恶,他不能放过她。我和刈匝的想法是申戌必须先除掉身上煞气,才可以做别的事。我们三人四处需找,终于找到熟睡中的独孤,他一直睡着,就是不肯醒过来。师父,你知道吗,我叫他整整叫了三年,他才慢悠悠醒过来的。”
步辰殇此时的心绪已经平复许多,他一颗始终堵着的心终于落下,他的心儿还是他一个人的心儿,还是他一个人的徒弟,没有远离他,她不属于任何男人,没有和其他男人生孩子,没有。
步辰殇道:“为什么要骗大家?”
“独孤不愿意让大家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情,不愿意回来,所以心儿才想到这个办法,独孤才同意跟我们回来。”
“你,你——傻丫头,哪有人往自己头上扣脏水的。”
初心道:“我没关系,只要大家好便好。”
步辰殇道:“要被你吓死了,你知道你们这么回来,我是什么感受?”
“师父,心儿错了,心儿不该隐瞒您。”
步辰殇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道:“以后任何事不准隐瞒师父。”
“嗯。”
初心点点头。
“师父不生气了?”
“不生气。”
“师父不伤心了?”
“不伤心。”
“师父不欺负心儿了?”
步辰殇看着她,突然,他的眸子变得深黑,黑的发亮,忽而好似燃烧起来,他盯住初心的身子愣愣出神。初心不知道师父突然怎么,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裹着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滑落而下,如今的自己上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