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夏……”乔睿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涌上绝望和痛苦。
果然只是昙花一现……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苦涩地笑了笑,说,“好的,流夏,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会再强求什么了。”
“乔睿……”乔睿的温柔体贴更是让她内疚不已,难过地用力搅着手指,皮肤都搓红了。
“没关系,流夏,你不用觉得内疚或是难过。虽然有点伤心,但我想通了,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毕竟我们还没有真正开始,这点伤心很快就会过去的。”乔睿扬着唇角,反倒来安慰她,“不过,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是什么,你说。”费芷柔看着他。只要是她能做到,能补偿的,别说一个,就是千百个,她也一定会尽力!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做朋友。”乔睿微笑着说,“做不成恋人,做朋友可以吗?”
费芷柔愣住了。
做朋友?其实她和乔睿除了工作并没有其他交集,她又是不喜欢交际的人,现在的朋友就只有尤念兮。
和乔睿做朋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做朋友。
“你放心,做朋友没什么压力。而且过段时间,我可能就要回马来西亚了。既然在这边待了这么久,还是想多交几个朋友,以后回忆时也觉得充实。”乔睿真挚地看着她,“流夏,这样可以吗?”
费芷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她伤害了他,利用了他,他没有怨恨,反倒来安慰她。她亏欠他那么多,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她应该满足的。
见她点头,乔睿开心地笑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周围,疑惑地问道,“怎么今天没看到郎组长?他不跟着你了吗?”
费芷柔正要拿着水杯的手指微微颤抖了。
“应该是有别的工作要做吧,我也不清楚。已经换人了。”她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那天从裘景时办公室门口之后,费芷柔就没再见过他了。
郎霆烈已经从别墅搬了出去,现在只剩下雷玄在那里。还有就是轮班的其他保镖,不住在别墅,但会在费芷柔外出时跟着她。就像此刻,一个保镖正坐在不远处的餐桌上看着这边一样。
想必,他已经把自己和乔睿见面的事情汇报给郎霆烈了吧。
不过,就像昨天一样,她依旧会沉默。因为现在,有意或无意埋下的误会,也许是她最好也是最后的砝码了。
“这样也好,虽然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觉得你这样你会轻松点。不管怎样,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我会尽我所能的。”乔睿不动声色地闪过一抹森冷,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过了一会,费芷柔起身去了洗手间。
乔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似愉悦的笑容渐渐敛下,换上的,是一副冰冷阴森的表情。
他的手机响了。
乔睿看了看号码,笑了一下,很快接听。
“喂,乔睿,你家出事了!”是乔睿在马来西亚的朋友打来的。
“怎么了?”听着朋友紧张的语气,乔睿的声音也急促了。
朋友在那边焦急地说,“刚爆出的新闻,有人在收购你们家的公司!”
“收购?”乔睿拧紧眉,“怎么回事?”
乔睿对家族事业不感兴趣,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才会留在这里。乔氏夫妇也清楚儿子的想法,一向开明的他们,并不勉强乔睿,所以公司的事情很少对乔睿提起。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刚无意中听我爸爸说起的,说你的父母这次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对手,造成压倒式的劣势。股价在三天之内暴跌,致使银行那边暂停了所有贷款发放,也找不到人融资,很多大型项目一夜之间全都停止了。不仅如此,还有人在恶意收购股份,好像还放出话,说五天之内要让你们家的公司改朝换代!”
乔睿怔住了。虽然他没参与家族事业的经营,但公司的规模他还是知道的。一家那么大的上市公司,在国内外都有影响的公司,居然在几天之内说变就变,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难以相信!
又听朋友说了几句,匆匆地挂了电话,乔睿给乔父打了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才接。
然后是乔父略带沙哑却依然慈祥的声音传了过来,“儿子,怎么了?”
“爸,”乔睿停顿了一秒,低沉问道,“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乔父的声音也停顿了。
“知道瞒不住你的,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乔父努力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是出了点麻烦,但不严重。只要找到人融资,放出利好消息,局势就会扭转的。放心吧。”
“爸……”乔睿咬紧了牙,轻轻说着,“对不起。”
“傻孩子,你干嘛说对不起,商场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变化莫测,哪能一辈子顺风顺水。只要你平安无事,活得快乐,我和你妈妈也就心满意足了。实在不行,就让人收购吧,我们安心养老就是了。”乔父在那边说得云淡风清似的。
可是,乔睿知道,他们对这家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是他们的荣耀和尊严。他们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