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宫,长念的是谁?我,还是皇后?
犹记得沈晴刚入宫时,遇到她的人全都讶异失神。有心想问为什么,却被皇上支开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却发现那群人变了,变得对她更加恭敬,当时不解,她的心也不在皇上身上,便对一切不在乎。此刻,她似乎明白了。
如姑姑是皇后的乳娘,她说我照顾了皇上和太子,可我什么都没做啊!想起大臣或宫里老人见到自己,在一旁总会摇头叹息道,“皇上对皇后情深啊!”秀儿曾暗喜,对自己说,“他们是将娘娘当皇后了!”当皇后,当皇后!
沈晴一手捂脸,一手捂心口,难受得掉下泪。入宫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因皇上的事伤心流泪。太子的亲切终于找到解释,自己定是长得像他的母亲。贴身婢女按娘娘的话,办了如姑姑,出院却见她失魂落魄,急道,“若娘娘不愿,我再将她放出……啊,娘娘!太医——”
“好端端地,怎么会晕倒?”皇上接过婢女红糖茶,用勺细心地喂皇贵妃。女子一口一口地喝下,望着皇上一眼不眨,泪情不自禁涌出来,惊得皇上赶紧拭去,轻声细道道,“怎么了?相处多年,第一次见你这么看我,却为何要流泪?”
“若我做了错事,皇上还这么纵着我?”沈晴吸着鼻子,忍不住哽咽。见皇上顿了动作,她心里钝痛,低首间泪流得更凶。她享受了别人的富贵,该满足的,可是,心要痛泪要流,她忍不住。若结果被确认,她是否经得住打击?可是,若不确认,她又不死心。
皇上放下茶碗,取出方巾为沈晴擦泪,“我只是在想,你能做什么错事?切不可再流泪,对眼睛不好。你向来对人对事冷淡,仅在后宫行走,出不了大事。”“我将容姑姑遣到北巷,她……”沈晴犹豫地说道,这一刻,她怕,怕皇上怒了再不理她,可答案呼之欲出,她不想放过。
皇贵妃话未说完,就见皇上焦急地站起来,来回在屋里走,大声寻问道,“为什么?她离长念宫甚远,如何得罪了你?不行,我得去一趟北巷。”临走出门时,皇上吩咐两名护卫,“娘娘身体不适,不能吹风打扰,你们守长念宫门外,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两名护卫随着皇上来到门口,目送他走远后,相互看了眼。“发生了什么事?”壮实些的护卫好奇道。只知皇上在屋里激动着,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另一名瘦长护卫,标准地站直守岗,如有人监督般,“管好自己的事,宫里风云多变,皇贵妃虽然例外,却也免不了。”
花开一季,有荣有败;月有肥缺,人有离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做好自己的事,有空不如学习,让自己的技能长于别人,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长久些,哪有空闲碎语别人的长短。
听了瘦长个的话,壮实护卫点头赞同,立刻端正姿势站好。没有多久,一道黄影闪来,壮实护卫暗道,幸亏自己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