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在了陆寻身上,苏婉婉也不例外,眼眸里的挑衅完全不加掩饰。
陆修远不悦地皱了皱眉:“寻儿,孟夏呢?”
“她在为获胜做准备。”陆寻答的认真,倒是让场中的议论声顿时小了很多。
便是陆修远也有些好奇地柔和了神色道:“哦?什么准备?”
“此时说出来未免少了一些惊喜,还请大家耐心等待片刻,然后亲自见证。”
“好,朕便等上一等。”
陆修远都这么说了梁国这边自然是不会再有意见,苏婉婉不由得望向苏幕遮道:“大皇兄,你倒是说说话啊。”
“莫急,她就算参赛又能改变什么?”苏幕遮这话倒是不客气的紧。
苏婉婉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不好意思,久等了。”孟夏的声音忽然想起,众人转过头去就看见孟夏拖着一个大口袋慢慢走了上来。
“准备好了?”
“是。”
陆修远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道:“今日比试的试题已经提前告知你们二人,以山水为题,比试开始。”
苏婉婉瞪了孟夏一眼,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书案前,然后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好,略一思索提笔便开始作画。
倒是孟夏这边将工具一一摆到案上后看的一群人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那是准、绳、规、矩吧?”
“的确是,可是不是画山水么,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说是为了获胜,可是怎么让人感觉那么不靠谱啊。”
齐国那边更是有人嗤笑道:“这个呆子该不会是连山水画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众人议论纷纷,便是陆修远都眉头紧皱,而苏幕遮则是兴趣盎然地望着孟夏将矩尺拿出在纸上画起了方格来。
“阿寻,孟夏这是要做什么?”萧忘书看了半天也没猜出孟夏究竟要如何取胜。
只有陆寻,只有他在孟夏拿出那些工具的时候就露出一个放心的笑意:“画山水图,不过是军事意义上的。”
“嗯?”萧忘书依旧不解。
“看下去吧。”
场中的孟夏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只见她用一节炭炭在纸上打好方格,然后这才便几位专注地提笔或描或画,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画好了。”苏婉婉率先搁下了笔,然后将自己的画呈了上去。
她绘的是一副山雨欲来图,幽静的深山,参天的大树,昏暗天色,将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表现的淋漓尽致。着实是一副意境和画技都极佳的作品。
“当真妙极。”
苏幕遮也点了点头道:“是幅好画。”
与此同时,孟夏也停了笔,就在众人伸长脖子往场中看的时候孟夏却很忽然弯下了腰去然后从自己带来的那个大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布口袋和一个小杯子。只见她从口袋里舀出一抔细土然后小心翼翼地洒在了画上,然后用手指或匀开或聚拢。
“我也画好了。”孟夏最后将土拢了拢抬头道:“不过我这画不太好呈上来,只有麻烦陛下和大皇子殿下亲自下来评判了。”
陆修远他们早就好奇的不得了,一听这话也不责怪孟夏失礼,纷纷从高位上走了下来。只是脸上的好奇却是在见到孟夏的画变成了绝对的震惊。
“这……这……”
“齐梁边境地形图。”苏幕遮将陆修远没有说完的话补完道。
孟夏不仅将齐梁边境的地形图精确地描绘了出来,甚至以细土堆积成绵延的山脉。整幅图没有任何意境可言,但是却写实、精细、磅礴、大气。这幅精细而准确的地形图对于军事上有何重大的意义,陆修远和苏幕遮两个人最是清楚。
陆修远望了一眼苏幕遮,苏幕遮难得的一脸严肃地回望了陆修远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重新回到高位之上,而苏婉婉这时则走到了孟夏书案前。
“孟小姐,你连山水画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么?”
“你瞎吗?”对于挑衅孟夏微笑回应道。
“你!”
“这画上的山和水你看不见吗?不是山水画是什么。”
“强词夺理。就你这画也想和我比。”
“呵呵。”
“你笑什么笑?”苏婉婉不满道。
孟夏却是不再搭理她,只是一脸微笑的望着高位上的陆修远。
“经过商议,此次比试——孟夏获胜!”陆修远宣布道。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刚才还在那儿嘲笑孟夏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山水画的人此时面色铁青,仿若吞了苍蝇一般,而大多数人则是震惊地回不过神来。面色看起来极为茫然。只有一人一直含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场中的孟夏。
孟夏似有所感回过头去看向他,然后挥了挥手。陆寻见状笑意更甚,对着她伸出了大拇指。
苏婉婉见状简直气疯了,当场发作道:“凭什么?她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山水画都算不上,凭什么是她获胜?我不服!”
陆修远皱了皱眉,冷笑一声:“在朕的眼里这就是一副山水画!”
“大皇兄,你要给婉婉做主啊。”
苏幕遮眉眼微微一挑,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悦:“婉婉,输了便是输了,你这样太难看了。”
苏婉婉一听顿时眼睛就红了,而在场之人也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加安静。反而是萧悦小声地嘟囔了一声:“我还以为他说话刻薄是针对孟小姐,原来对自己人也这样啊。”
“苏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