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心机更深之外,性子完全不曾改。

迎春这性子,估摸着也难改。

这一点,王熙凤倒是知晓,事实上她已经很欣慰了。旁的不说,哪怕迎春如今的性子仍偏向于怯懦的,可比起前世真的要好了太多了。可惜,这些仍然不够。

“二妹妹,你将来要嫁的是许家三哥儿。这许家,是我外祖父家,他们家的家教倒是不错,对方又是家中最受**的幼子,你嫁过去后,当了那最小的儿媳妇儿,公婆也绝不会对你苛刻的。不过,有些话我还要同你分说清楚的。”

“我……”迎春是怯懦,可她却并不笨,见王熙凤一脸的严肃认真,当下便略有些紧张的正了正神色,强撑着道,“嫂子您请说。”

“许家是不错,可再不错却没有原先荣国府那般好,如今瞧着虽比咱们家略好上一筹,可二妹妹你是咱们府上的大姑娘,配他们家的三哥儿,实在是你低嫁了。这低嫁也就罢了,且说这幼子,受**倒是受**了,可在通常情况下,幼子定不如长子来得坚强有担当,甚至很有可能将来还要你让着他。”

王熙凤说到这里,略顿了顿,拿眼瞧了瞧迎春,见她听得认真且并未流露出任何慌乱亦或不满,只是隐隐有些狐疑,当下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二妹妹可是奇怪,为何我忽的同你说了这个?”

迎春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事实上,王熙凤说的这些,先前还在同许家议亲时,邢夫人便同她分说过了。对此,迎春并无任何不满,毕竟有舍才有得,她既不想担起长媳的责任,那就只能嫁给幼子了。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她定亲都这般久了,若非因着贾母忽的过世,只怕嫁都嫁了,为何王熙凤会忽的同她说起了这个……

“二妹妹,你可知晓国丧期间,所有人家都不准嫁娶?”见迎春点点头,王熙凤苦笑一声,道,“可国丧只有一年,咱们府上却要守三年。”

准确的说,只要守二十七个月即可,因着贾母是在八月十三那一日过世的,贾府这头要守到后年的十一月中旬。

“我懂的。”迎春只理解了字面上的意思,以为王熙凤是在跟她解释,拒她无需替贾母守三年,可因着贾琏和王熙凤以及邢夫人都要守三年,她也必须一同拖着。可等话一出口,却见王熙凤一脸深沉的看着她,登时迎春心里一惊,旋即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的就明白过来了。

“真的懂了?”王熙凤挑眉。

迎春面色发白,身形隐隐有些发颤,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身畔惜春的手,倒是唬得惜春一个劲儿的盯着她,以为她怎么的了。

太上皇和贾母乃是同一天过世的,也就是说,全天下的都会在明年八月里出了丧期,可贾府却要比其他人家晚了十五个月。换句话说,许家即便不会退亲,也会在国丧之后,给三哥儿纳妾。

拒迎春从不曾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可她如今也不过只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忻娘罢了,对于未来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期许和幻想。她倒是知晓许家并不如往昔的荣国府,也知晓许家三哥儿只是个平平常常的人,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平静的接受一嫁过去就有数个“妹妹”这种事儿。

若仅仅是通房丫鬟也就罢了,若真的纳了妾……

“二妹妹,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许家纵是看在琏二爷和我的面子上,也绝不会在嫡妻尚未进门时,便纳了妾室。不过,许家哥儿如今虽年岁不大,可再过两年,却必然会在屋里放人的。”王熙凤知晓迎春这会儿心头定是万分紧张,因而只轻松的笑了笑,道,“其实这也没甚么,琏二爷当初不也有屋里人?还有珠大哥哥,就连宝玉前两年也是放了人的。”

有些事儿,迎春不是不知晓,而是在此之前她从未往那方面去想过。王熙凤也并不是想要打击她,却是希望她不要带着这副天真的面容嫁出去。

“那我该怎么做呢?嫂子教教我可好?”迎春先是死死的咬了一下嘴唇,最终却还是鼓足了勇气道。

见她这般,王熙凤终于放心了。

其实,男人在婚前有个把通房丫鬟真心不算甚么,除非是家里头穷的揭不开锅了,像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哪个都不是干净的。王熙凤最担心的是,迎春没法接受这事儿,以及她完全不知晓该如何处理。

前世,迎春倒是被迫接受了,可她最终也丧命于中山狼孙绍祖之手。

王熙凤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孙家最后倒霉了吗?不过,她倒也没往深处想,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只拉着迎春的手跟她一一分说起来。

对于通房丫鬟嘛,无非就是三个法子。

其一,跟王熙凤似的大发雌威,一气全部给打发走了。

其二,学邢夫人那般,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其三,便是像李纨一般做个贤惠人。

“这……太太和珠大嫂子的做法不一样吗?”迎春首先放弃了学王熙凤,性子截然不同,这个真心没法学。不过,她却是不明白邢夫人跟李纨的不同。

“自然是不一样的。拒看起来很相似,可太太是真心不在意房里有多少人,如今且不说了,前几年你问问她房里的美妾叫甚么名儿,性子如何,你看她能不能答上来。简单地说,太太和老爷一样,都是拿美妾当个玩物摆件的。”

“那珠大嫂子呢?”

王熙凤嗤笑一声,说真的,她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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