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重利轻义,区别只在于谁比谁更心狠而已。例如王仁和王熙凤这对兄妹,别看王熙凤已经够心狠手辣了,可她依然不是王仁的对手。并非才智不如,而是她至始至终都拿王仁当做嫡亲哥哥来看待,而王仁却只拿她是个钱袋子。

当然,那是前世的事儿了。

早在重生的那一刻,王熙凤便已不再将王家人拿至亲看待了。

“叔父,我可素来都是拿您当我亲爹看待的,虽说如今贾家已不如往昔了,可好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没断了这门亲来得强罢?”王熙凤笑得一脸和气,间或还流露出一丝女儿对父亲的依恋,语气软糯的道,“我想告诉叔父的消息就是,贾家在宫里还有位娘娘呢。”

别看宁荣二府皆出了事儿,可从未有消息证明贤德妃也被牵连在内。反过来说,没消息就等于是好笑,元春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贤德妃,贾家依然是皇亲国戚。

“只这点?”王子腾冷冷的看向王熙凤,嗤笑一声,“宫里的娘娘是你姑母的亲生女儿,我既想得到她的帮衬,何不先将你姑母从牢里捞出来呢?”

“您捞不了。”王熙凤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若非肯定王夫人这次在劫难逃,她如何敢跟王子腾面对面的谈条件?

说起来,王夫人已经很能耐了,先前那几次的绝境,竟都让她全身而退了,只可惜好运气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至少这一次,王夫人再也逃不了了。

贾母在元春省亲之日,当着满席的宾客,亲口控诉王夫人不孝。且今时不同往日,上一次尚可以说是贾母为了救贾政,而将罪名都推到王夫人头上,那么这一次呢?贾政安然无恙的在前院大宴宾客,贾母却在后院,当着贤德妃的面,泣血控诉其母不孝,若非确有此事,贾母又怎会这般作为呢?拒真相只有王熙凤和鸳鸯知晓,可在外人眼中,贾母绝对是受到了诸多的欺凌,忍无可忍之下,才会当众发作。尤其是贾母已经中风瘫痪,更兼在那元宵节之后,病情一度加重。

这里头若没有王夫人的缘故,谁信?

王夫人栽了,彻底的栽了,除非贾母能够恢复身子骨,并亲自出面为她洗脱,不然说甚么都是晚了的。然而,在贾政死后,这唯一的一丝希望也早已不复存在。

试想想,就算贾母今个儿脑子再度抽了,打算为王夫人洗脱罪名,王熙凤只消轻飘飘的一句“贾政被王夫人害死了”,贾母还能有好?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死去也是极有可能的,饶是如此,这笔账也仍会记在王夫人头上,毕竟是王夫人害死了贾政,间接的气死了贾母。

“凤哥儿,我一贯认为你姑母狠戾,没曾想……你竟是半点儿希望也不给她留吗?”王子腾目光冷冽,却不单落在了王熙凤面上,更多的时候,他是瞧着一旁的贾琏的。

贾琏面无表情的装死。

话说回来,贾家的人虽说品性各不相同,可总的来说,真正坏良心的还真没有。贾赦就不用说了,贪杯好|色搁在纨绔子弟里头那就不叫个事儿。贾政虽为人自私,可他多半都是利用贾母对他的疼爱,而非真正出手暗害大房。小辈儿里,贾琏原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可****偷到下人媳妇儿上,这只能算是荒唐,不能说他黑良心,毕竟他从未强迫过旁人,愿意跟他厮混的,也不是甚么好人。贾珠为人相当不错,顶多有些迂腐。宝玉尚年幼,虽也干过吃胭脂的事儿,可他走的是甜言蜜语路线,多得是俏丫鬟自动送上门来。贾环更年幼,下人之中他的风评最差,然而贾环真的没有干过任何坏事。贾兰比其父为人更正派,也就不用多说了。姑娘们之中,元春大气,迎春木讷,探春精明,惜春冷漠,这些跟品性无关。

而王家……

简直一言难尽啊!

角落里,贾琏默默的封闭五感,学着往日里邢夫人的模样,权当自己是个摆件玩意儿。这对付王家人,还得由王家人亲自出马,左右甭管王熙凤有多狠戾,自己和两个儿女都是她的软肋,安全得很。

王子腾见贾琏完全无视了自己,只在心中冷哼一声,瞬间将贾琏划分到了窝囊无用的地界。虽说他很清楚,王氏女除非如薛姨妈那种没甚么脑子的,要不然想要借机控制住夫君简直太容易了。甚至就连薛姨妈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不也照样将薛父治得服服帖帖的,后院连个通房姨娘都没有。

“好处呢?”

既然挑拨未见成效,王子腾索性直接将话挑明。若是王熙凤只想拿宫里娘娘这种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来**他,那铁定是行不通的。不说贤德妃还会不会再帮衬着贾府,就算帮衬了,所谓的表姐妹、堂兄妹……能有多可靠?

王熙凤眼波流转,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只道:“如今的贾家只余我们这一房还算像样,可惜琏二爷也不过是个五品的虚职,想来叔父您一定看不上眼。倒是当初分家之时,咱们这一房因着割让了祖宅,得了荣国府九成的家产。这事儿,叔父您也应当听说过罢?”

“五成。”

待王熙凤的话音一落下,王子腾便开口要了好处,且一下子便是荣国府百多年来的一半家产。虽说荣国府不如薛家那般富裕,可历年来公中积攒的家产也不是一笔小数。再说了,如今的薛家恐怕就算能够平安脱困,钱财也一准损失惨重。倒是贾府,比起其他几家,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只是,五成的家产,完全不是王熙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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