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时候,姚氏生产了。
郡主府又添了一位小公子。
姚氏喜极而泣,沈沐也是激动异常!
八年了,他终于再添了一嫡子!他仰天大笑,此刻他有两个嫡子了,谁还敢再编排他会断子绝孙?
而同样添了嫡子的还有卢家!汪玉婷也生产了。
她生产的日子比姚氏还早了七日。
当汪玉婷阵痛来临时,卢国候夫人掐着手指算来算去,满心忧虑。
这孩子早到了差不多一个月,会不会有不足?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抱出来的孩子虽个子不大,却没有半点不足,一看就健康机灵,活泼好动!
然而……
孩子的肤色很黑,可卢家男儿除了马上征战的老卢国候,个个都是润红细白!
孩子眼睛很小,还是单眼皮,可卢家男子个个都是典型上挑的丹凤眼!
孩子除了个子,骨架也很小,可卢家男儿最出色的,就是那高大威武的体型!
侯夫人抱着娃娃,瞥了眼他娘。
已经累得睡着了的汪玉婷肤白貌美,大眼睛,双眼皮,个子也高挑……
父亲俊朗,母亲漂亮,这样一对人,怎么会生出这么貌似猴子一般的孩儿来?
侯夫人再低眼一看,这可不就是只猴子吗?
真的是……越看越丑!
再多看了几眼,这孩子分明还有几分猥琐之态!
不对,这半点没有他卢家人的俊逸样嘛!
侯夫人的眸底渐渐染上了一层冷霜,一把将孩子扔进了奶婆子的手中,又将丫鬟正端来的一碗燕窝拍落在了地。
这个贱人!
她是在千金宴上勾引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听说那日她穿着暴露不雅,还在献艺时跳了一支不成体统的艳舞。
正经大家闺秀怎会那样?她分明就是个dàng_fù!
她分明老早就打算在千金宴上四处勾搭!
她能与自己儿子野地苟合,那之前呢?
谁能保证她没睡过别的男子?
不对,她应该是早就没了清白,所以才会那般随便是不是?
所以那身孕的日子才会掐不准是不是?
难道是她设计儿子时已经有了身孕!
是了!
怪不得外边一直有传言,说她在嫁进他们家之前,还和王慈睡过!
那么,这么个贱人,天知道她这肚子里的是谁的种?
这是要让他们卢家成为寿头,沦为笑柄吗?
想到这儿,侯夫人一下瘫回了座位!
其实这些疑问早就存在了侯夫人心中,可儿子断了种,她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这些疑问。此刻这孩子,分明……极有可能是孽种!
若这不是二儿子的孩儿,那二儿子这一脉,就断子绝孙了!
老夫人顿时心疼得泪如雨下。
儿子命苦,身子被人生生废去,此刻连子嗣都不曾给他留下一个!那这将来的日子可不就是了无生趣?
这一切的源头,源头的源头,可不就出在这个贱人身上?
可恶这个贱人直至今日,都还对那日之事讳莫如深,一口咬定她一无所知!此刻看来,这个小贱人当真是一句话都信不得!可怜的儿子,说不定就是被这贱人的相好给害了!……
而让侯夫人郁闷之事自然还不止这些!
原本儿子一直都是要将这贱人杀之后快的!
是自己!
是自己一直在护她周全,还将她带在了身边,给了配她三个丫鬟,两个婆子,一直好生伺候,每日三两血燕地供着。
怕她因着汪府的覆灭而郁郁寡欢,还时不时请人入府来说书唱戏逗她一乐!
自己被骗了!
侯夫人顿时被羞愤笼罩。
这个贱人竟敢将她堂堂侯府玩弄股掌!
侯夫人蓦地起身,刚要上前去到汪玉婷的床边拽着那贱人的头发将其拉下床,却是她的贴身嬷嬷来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于是,侯夫人改主意了……
汪玉婷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
“来人!给我水!”她小心翼翼坐起了身子。
黑暗中,有匆忙的脚步上前,将一杯水端到她的嘴边。
“怎么是凉水?不知道本夫人……”正欲发火的汪玉婷顿时一惊,整个人从迷糊状态醒了过来。
不对!
自己生产完,床边怎么可能没有个服侍的人?怎会黑灯瞎火?怎么可能一点光亮都没有?她的贴身丫鬟又怎么会如此冒失?
难道是歹人?
果不其然,眼前身影一晃便冲到了她的床边,她刚要尖叫出声,却被那人捂住了口。
“婷儿,是我!”
汪玉婷依旧在苦苦挣扎。
“是我,是汪祥啊!”
汪玉婷瞪大眼珠,就着帘外依稀的月光一脸不可思议看去。
小个子,三角眼,黝黑的皮肤,让人倒胃口的恶心猥琐样,这可不就是汪祥?
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还不死!
这挥之不去的噩梦何时是个头啊!
不对!
他怎么会在这里?
汪祥看见她很高兴,一下便将她纳入了怀里,砸吧着嘴如鸡啄米一般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婷儿,我好想你!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大着肚子,受苦了!”
“你怎么进来的!你给我滚!你要害死我吗?”汪玉婷使劲将他往外推,却根本无济于事。
“别急不怕!知道你要生产,我白日就跟着送菜的下人混进了府中。一直到入夜之后才出来。你房里这些下人都被我拿mí_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