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叹息道:“你看这一路上,饿殍遍地,难道谁不是天地生的,父母养的。”
宝玉道:“哥哥且莫让我去想这些难题,我如今只是归心似箭。”
却见路上乱哄哄一些官兵正抢了几个逃难的商贾的马车,将细软拖走,贾琏忙让马车停下,等这伙官兵劫掠过再往前走,宝玉从车里出来,见几名男人被杀在路边,妇女和儿童被集中在一起,一个军官将一个妇女抓到自己身边,将她抱在怀中的孩子抢过来,就往山谷扔下,宝玉吓得惊叫起来,冲过去就将那军官一头撞到,贾琏从马上跃起,抢过那孩子。将那孩子放到妇女怀里,自己看那孩子睁着眼睛看他,竟然咧嘴一笑,心中不禁大为感动。
“易风快带孩子和女人们离开。”贾琏嘱咐自己的亲兵。
那军官道:“你是何人,敢管大爷我的闲事。”
贾琏冷笑,“本来你杀这几个男人,我都没有管,你居然下手杀这孩子,我就是再忍心,也管不住自己了。”
贾琏道:“你是刘大帅的手下。”
“你知道还敢管闲事,弟兄们,给我把这伙乱匪拿下。”
贾琏道:“且慢。”将军中令牌一晃,那军曹吓得几乎跪了下来。却被旁边一大汉拉过来细说:“军曹,这伙人不多,不如杀了他们灭口,不然让他们把消息传给大帅,也是一个死。”
“他是朝廷命官,皇上派来的,杀了他是要灭九族的。”
“他若告知大帅你这不是剿匪,杀的是老百姓,可等不到诛灭九族的。不如大家拼了,杀灭就好。”
那军曹点头,我到有个计较,二人商量几句。走到贾琏身边,作势跪下去。贾琏看他有什么把戏,却不去扶他,听他痛哭着表示痛改前非,自己到嫌烦了,说“好了好了,你也莫哭了,人放了,好好厚殓了别人,也就罢了。”弯腰扶他起来,却被那人一包白灰当脸扑打过来,贾琏以手挡眼,被那人用拳撂倒。
宝玉一时情急,扑向那人,将那人抡起,在手中打了一个转,那人嗷嗷大叫,空中扯住宝玉头发,宝玉吃痛,挥拳乱打,但听扑的一声,宝玉眼前血光飞起,自己扔开那人,却见那人头破如瓜瓤,到处稀里糊涂,眼见是不活了,宝玉自己因为内力pēn_shè,将那鲜血排斥在圈外。周围小兵没有想到宝玉如此神力,没有人赶上来。宝玉自己几乎晕过去。
宝玉见自己杀了人,吓得要哭,勉强忍住,去扶贾琏,贾琏眼睛受伤,宝玉忙让人用清水冲洗,那些清兵却招呼了几名弓箭手布好阵法,要对宝玉等射击。正在混乱,却见跛脚道人和瘌头和尚从后面过来,那跛脚道士动作十分迅捷,早将那些清兵的弓箭一一折断。那大汉大约是少林功夫,和癞头和尚打成一团。跛脚不过片刻功夫,就将那些人捆了起来。
宝玉喜欢到:跛脚叔叔,你来了。
那人一笑,宝玉才看清,这个跛脚道士比跛脚叔叔年轻英俊很多,只是脸上有一条伤痕。正在疑惑,就去看癞头和尚,这一看,大喜:“湘莲是你。”
柳湘莲和那人好一场恶斗,那人忽然道:“且住,你果然是柳湘莲。”
是又如何,柳湘莲冷冷地“我是孙绍祖啊,我们在一个师傅门下学过功夫”
柳湘莲冷笑,“我自有师承,有你何事?”
你忘了当年你在京学艺的时候拜过徽派传人孙远翔,那就是家父的名讳。
柳湘莲住手了,“你把贾琏害成这样,如何解释?”
是这死鬼的主意,我也不知道他就是琏二爷,要说我父亲和贾家还有联亲的。
柳湘莲看着宝玉,知道他们有什么关联,宝玉气得发抖,低声对柳湘莲说:“什么联姻,若真是孙绍祖,到是家里给我妹子迎春定的娃娃亲。”
柳湘莲小声:“人品不怎么样啊,也想不到是我恩师的孩子。小时候看着没有这么粗俗的,如何变成这样。不过到有师傅当年的模样。”
“你师傅这幅模样?”
“他唱老生的。养了我们几个战乱留下的孤儿。我学的旦角,是师娘教的。后来失散了。我才自立门户。”
那孙绍祖到大方,对宝玉一口一个舅子,又为贾琏清洗眼睛。柳湘莲拦住,说你带人带尸快点滚蛋,自己想好如何和你的刘大帅说去,有一点说不明白,让琏二爷宝二爷受了委屈,我可不认得你是谁的人。
孙绍祖唯唯诺诺带人离开。
这边柳湘莲笑到:你认识这个跛脚道士了吧,这可是当年江阴的大英雄,段传秀。
段传秀点头,宝玉惶然这张有刀疤的脸却还是如此英俊。原来民间早都传过段传秀的事迹,如今见到活人,宝玉真是万分激动。三人商量先去找医馆为贾琏治疗眼睛。
还好贾琏回避得及时,并没有伤到太严重,医师说,但养得六七日,在他这里换药,就可好了,宝玉心里惦记黛玉,真是归心似箭。这医馆的医生和胡太医在太医院共事过,和贾琏等人说起胡太医如今在离京城不远的地界隐居,因为胡太医的大女儿是这张医生的媳妇,和父亲说起胡太医的儿子曾经用错虎狼药,害那小娘子吞金自杀,如今这个傻子弟弟一定要娶这小娘子,但这小娘子因为当初堕胎然后吞金伤了身体,不能生孩子,于是父子俩专心研究如何治疗女子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