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董青海传来的消息,他已经带队追到商河县去了。德州附近算是太平了,不过德州城里依然气氛比较紧张,因为在码头依然聚集着一万多人,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潜伏的邪教徒。
日子还是要过的,两天前,德州的城门开了,只是对进出的百姓严加盘查,户籍路引那是必不可少。在城门口还张贴了许多张通缉单,上面画像,人物信息那是一样不少,不过朱厚炜看过之后却是叹道“原来抽象派是中国古代发明,比西方早了好多年。”
水陆营就驻扎在码头附近,给德州百姓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那天水陆营吹古拉朽,以少胜多,城墙上那些多人都看到了,善战的名声迅速传遍整个德州。朱厚照一行人用水陆营的身份,几十人很快就进入城中。
古代水路是非常重要的运输方式,而靠着非常重要的运河发展起来的城市无疑都是非常繁荣的。德州作为一个县城人口足有六十多万,已经超过了西南的府城。进入城中,人来人往,商铺林立,人喧马嘶一片繁荣景象。
水陆营独特的军装,武器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一些性格比较开朗的百姓还笑着向朱厚照他们致意,让朱厚照他们心底一阵满足。
朱厚照他们来德州城里主要是去趟食为先,有打探的意思,顺便也尝一尝美食。
食为先在县城中间地段,走过去需要一会儿。朱厚照他们没有马匹马车,就这么缓缓而行。突然从一家叫“民丰居”的大门,一个男子被四五个打手模样的人扔出大门,后面还跟出来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嘴里还大声喊道“给我打,狠狠地打。敢上我们店里吃霸王餐,觉得自己命太硬了是吧。”
四五个打手也是上去拳打脚踢,被打的男子一声不吭,甚至没有抱头缩身,护住要害。幸好那几个打手下手也有分寸,没往要害处打。
朱厚炜心情不错,德州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他也就可以回京城,出来两个多月,对于亲人也是非常想念。
朱厚炜上前几步,走到掌柜近处,说了句“行了,住手吧。吃顿饭能有多少银子,难道还真要命不成?”朱厚炜一开口,周围瞧热闹的许多百姓也纷纷开口了“是啊,李掌柜,就几钱银子的事,难道还想沾人命官司?”“李掌柜平时也是个心善的,怎么今天转性了。”
这个李掌柜先是让打手停下,然后对着周围人群做了个四方辑,苦着脸说道“诸位大多都认识我老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今天实在是气不过。”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说道“这人今天来我们店里吃饭,最后酒菜一共吃了三钱银子。结账时说没钱,我心想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出门在外的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但你总得讲点规矩吧,要不就给点东西做抵押,真不行你留个名号,东家问起来我也有个说法。结果他倒好,拿了一把断剑给我,说是抵了这饭钱。这东西值多少我也没谱,那我就问他名字,他愣是不回我,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的。”说着,把拢在衣袖中的一把断剑扔到了地上那名男子旁边。朱厚炜看到男子毫无动静的身子顿时一僵,拳头握紧又松开。再一看那断剑,基本就剩一个把手了,金属只有五公分左右,难怪掌柜的看不上眼。
围观群众又议论开了什么“李掌柜做的对啊”“这人就是来消遣你的。”甚至有的还说”连名字都不敢报,保不齐就是在城外作乱的。”
朱厚炜有些饿了,想早点去往食为先,于是拿出一粒五钱银子对李掌柜说“行了,我替他给你吧。”李掌柜小心接过,掂了掂“公子,给多了,我这就找你零钱。”朱厚炜摇摇手说道“算了,能把路让开了就行了。这么多人堵在这也不是个事儿。”
李掌柜点点头,回了店里。周围的人见热闹过去了,也开始散了。这时朱厚炜才打量躺在地上装尸体的男子。个头不小,大约有个一米八,相貌也是不错,看年纪也是不大,估计三十都不到,就是现在的形象不咋样,披头散发的,身上的粗布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离得近点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异味,眼神空洞,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道路一边。
朱厚炜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马三娘看到这里也走到了朱厚炜旁边,手放到了腰刀上,也开始打量这名男子。
朱厚炜看了他两眼,叹了口气说道“老兄,人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以为你是最惨的,这天下比你惨的多了。活着就有希望,好好活吧,为你自己,也为你亲人。”说着,拿了一块大约五钱的银粒子,放到了男子留有污垢,还有伤疤的手中。
男子的瞳孔恢复了焦距,看了一眼朱厚炜,几乎看不出幅度地点点头,慢慢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朱厚炜摇摇头,一副沧桑的模样。世间悲催的人多了,他也是今天心情好,再加上想起来自己的前世。不同的是朱厚炜表现地比较歇斯底里,而这名男子则是把自己冰冻起来。跳楼的那瞬间,其实朱厚炜也后悔了,幸好这世不错,他也准备好好活。希望可以帮到他吧。
马三娘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突然一副年已古稀的样子。”朱厚炜揉揉脸,然后两手伸出食指,放在脸颊边,装可爱道“你看错了吧。我这么年轻,和古稀有什么关系?”明显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马三娘转过身去,也不看他。
朱厚炜看见地上的断剑,就顺手捡了起来,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