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后的人忽然顿住了身形,子然奇怪的回过头去,手一下被狠狠的甩去了一边,“闹哪样啊你!”
“你又在闹那处?!”蝶熙愤愤的往后退去一步,“干嘛要送我出去!”
子然又气又急,上前一步想要重新抓住,“不送你出去让你死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零点看书.lingdian.”蝶熙不着痕迹的向后退着,眼含戒备中还带着些狠辣。
死牢里的关着的人再少,也是有口有耳的活人,子然有些恼羞成怒的冲上前来想要赶紧带走了她去。
“你不知道,衡王殿下刚刚走的急,督主的脸色很不好,怕是有什么变故。”
哪又如何。
蝶熙心里冷嗤一声,摊出手来招了招,“匕首还我,还有我要火折子。”
“你疯了吗?”子然低吼一声,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声朗朗,突兀极了。
疯了,不是早就疯了吗?
蝶熙不解又有些不耐烦的了头,免不了又催促了一声,“快。”
子然不舍得那把匕首。她被提审的时候被搜走了的匕首自己当即就拿了去,这是空的匕首,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姑娘老是霸占着。看看她,却是这么理直气壮的问自己要,真是恬不知耻。
子然不愿意,蝶熙却要强求,本想往后退走,现在却是进了一步,“快。”
这一声又冷又硬,听的人心中有些瘆的慌。
觉得自己的身子都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让子然不经起了一个激灵,自己居然……被一个丫头给震住了。
“其实……我有些羡慕你。”子然扯了扯嘴角像是有些无奈的笑着,“你对空的感情远胜于我。”
黑漆漆的甬道里闪过一丝光亮,蝶熙没有话一把夺过了匕首拽在手里,立马往后退了一步,依旧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子然。
是师父的匕首,手中的触感毫无疑问的传递着这个讯息。
是师父的……是师父。
※≦※≦※≦※≦,∞. 蝶熙的脸隐在黑暗里辨不清表情,听着声音里已经多了些暖意,“人生就此别过。”
子然恍然一瞬,再次抬脚向前。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默然笑过。他走去那间关着淼的牢房。牢门没有上锁,他轻轻推开倚在门边,神思虚渺的看向那方铁窗,“听着了?”
“有意思。”淼早就站起来。插着手有些随意的顺着子然的视线也看将过去。“只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可不一定。”子然冲她招了招手让她先出来。“她和几个月前不一样了。”
牢门大敞,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个昏死的人投进牢里锁上门。相视互望了一眼,都是莞尔笑过。有些同情,也有些无奈。
回首望去那条见不着底的黑漆漆的甬道,那尽头等着她的究竟是通向地狱的大门,还是通向地狱的大门,这里头会是怎么样的炼狱,怕是……只有她才会知道。
蝶熙沿着甬道一路紧跑着,没有燃起火折子,只是凭着本能向前跑着,心里应该要害怕的,只有恐惧才配得上这样的环境,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却是满心满心的期待。
就在前头,前头的那处密室里,有师父留着的某样东西。
地字号对于蝶熙是很熟悉的,毕竟自己是轻衣卫的二等同知,抓来的官家大员不计其数,对这里的七转八弯都有着很深的印象。
跟着记忆转来一处墙边,蝶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深吸了几口气硬是压下去,探出有些微微发抖的手指覆上墙头。
这堵墙,有着多少血,多少泪,却从来没有过自己现在这般,有些惊惶,有些期待,像是第一次要出去看世界的时候一般,担心着,又雀跃着。
顺着记忆中的笔记一的摸过去,终于探到那一奇巧处,稍稍用力,墙没有发出一声响,只是覆在上头的手指忽然腾空了。
原来……是真的有!
黑夜中,有一双眼中起了些雾霭,遮挡去了原本闪烁着精光的双眸。
是师父造的,和丞相府里的那处密室一样,和苍兰县中的那一处密室一样,是师父的手法。
侧身闪进房里,蝶熙的手掌紧紧的贴在墙上,感受着它无声的压迫过来,手掌慢慢像自己靠拢,直到所有的动静趋于平静,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境,好像眨一眨眼,会发现自己还躺在那一方死牢里。
可是蝶熙却情愿这是一个梦,一个师父为自己迷织起的一个美梦。
顺着墙边一的摸过去,在师父的笔记里标记的清楚,丙申,就在那一块砖的后头,就在自己的面前。
丙申,可丙申是哪里?
蝶熙强压下想要打起火折子的冲动,在这完全漆黑的空间里一的摸索着,也警惕着。
这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轻轻起伏,却是自己的心跳声响的唐突。蝶熙不得不抽手伏在自己的心头慢慢的用力压下,不要急,不用急,已经到了这里,已经……就差了一步。
丙申,她顺着墙角一块砖一块砖的数过去,甲乙丙,子丑寅卯……
第一面墙不是,第二面墙不是,待转到第三面墙上,手指传来的异样的触觉让她猛的一下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了地上。
蝶熙颤颤巍巍的从手里一下取出火折子打亮了去,急促的呼吸声越衬的这方黑屋里鬼气森森,照进了一些,她才发现是自己多了心,却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是这块砖,可它为什么……是湿的?
不是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