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尘被朱如玉说的俊脸泛白,没有再停留一刻,抱起玉郎低头下了船。
船上的两个女人对视着,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哀家会褒奖王爷的救驾之功,只是王妃莫要怨恨王爷就好。玉郎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说完,秦秀芝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船,上了马车。
朱如玉此时的心情难以形容,咬牙跟白沐尘上了同一辆马车回府。
一路上,白沐尘几次试图说话,朱如玉却没有半点交流的意思,所以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王府。
临下车前,白沐尘像是保证一般,道:“玉郎你莫要担心,爷保他平安无事。”
朱如玉依然没有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东院。
白沐尘将玉郎安置在东院的前院东间,再次为他把脉后,配制了药方,令丫鬟煎药,他开始用内力为玉郎治疗。
过程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时辰。
朱如玉在院子的偏殿等着消息。她知道,玉郎不可能一次治愈,但就是想守着,第一时间听他的消息。
看白沐尘出来了,朱如玉心里不痛快,但还是迎出去,想问结果。
白沐尘明显的疲倦,看朱如玉出来,知道她担心,忙道,“你莫要担心,爷刚才用功有了些效果,配合喝药,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朱如玉微微点头,现在最大的事情是玉郎的伤情,其他的都可以推后,故她道:“希望王爷记住自己的承诺,莫要再因为别的事,耽误了玉郎。”
“不会,绝对不会。”白沐尘哪里还允许自己再错?
“那王爷休息去吧。”朱如玉说完,转身进了屋子,留给白沐尘一个背影。
白沐尘也真的很累,他看朱如玉的身影消失,轻轻叹了口气,吩咐小果道:“你们守着,如果有什么事,立刻报本王知道。”
小果等答应后,白沐尘才回到后院正院,沐浴更衣,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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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玉看玉郎一切正常,便起身去沐浴更衣后,又守在玉郎身边,为他用净水擦洗身子,用药涂抹伤口,精心照料着不提。
此后五日,白沐尘每日准时为玉郎输送内力去驱除淤血,朱如玉每日亲自煎药,分两次喂玉郎。
两人的交流很少,不过做事是一致的。
等第七日上,淤血已经除尽,白沐尘检查玉郎脉象平稳,没有任何意外,两三日内应该可以醒来。
所以他干脆将一切事情推开,只跟朱如玉守在玉郎跟前等着他醒来。
好在天不负有心人,在第九日的傍晚,玉郎终于有了醒转的迹象。等天色转黑时,小玉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眸。
朱如玉看见自己的宝贝终于醒转过来,不由失声痛哭,抓住玉郎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白沐尘自然也是激动,眼圈泛红,不过男人终究不喜落泪,低首吻了玉郎的额头,缓缓道:“如今,哪里还不舒服?”
玉郎动了动嘴唇,有些费力地回道:“爹爹……孩儿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累……”
然后轻轻抬手替朱如玉拭去眼泪,“孩儿不孝……叫娘亲担心了……”
这个举动又让朱如玉落下了更多的泪。
“是爹爹不好……爹爹不好……”看着儿子如此懂事,白沐尘的心酸楚无比,他忍住喷薄的情绪,低声倾诉着自己的心声,向儿子,也向如玉。
玉郎有些虚弱地闪出一个笑容,“爹爹很好……这次……是孩儿学艺不精……爹爹是孩儿的榜样……”
此时,睿儿也问询进来,看见哥哥醒来,他自然高兴地扑到床前,“哥哥,你终于醒来了,你已经睡了好几日了,每日睿儿来看你,你都睡着,哥哥醒来真好!”
玉郎笑了笑,手轻轻摸了睿儿的头,“等哥哥过几日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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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郎醒来了,身子还有些虚,加上伤口还需要养着,所以朱如玉足不出户,照顾着兄弟两人。
期间太皇太后还有秦太后都亲自来慰问,不过朱如玉不怎么领情,尽管她们都带来了丰厚的物品,朱如玉不过叫丫鬟们全部锁进了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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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一个午后,朱如玉刚午睡醒来,起身整理妥当,准备去看望玉郎,受命上街采买的秋菊,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朱如玉看她面色不虞,笑了笑,“怎么了,打架了?”
秋菊欲言又止,最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主子,卑职上街听到一个消息……”
朱如玉脸色一顿,“说。”
“坊间传闻,秦太后端午那日被怪物掳走,摄政王冒着危险前去搭救,并且两人在深山共处一夜。还说两人本就是有旧情,山中一夜已经尽释前嫌,还说摄政王定会对秦太后有个交代,不会平白污了秦太后的名誉……”
秋菊自从听了这个流言,心里非常矛盾,她不想说,因为这段日子王妃根本就不怎么理睬王爷,而且也拒绝王爷夜宿东院,故这些日子王爷只在西跨院,每日过来看望世子与公子。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边缘,若王妃听到这个传言,又会如何?
可自己是玄音阁的人,是王妃的人,这样对王妃不利的消息自然不能隐藏。
朱如玉闻言,愣了一会儿,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想要逼走我,何必这样的劳师动众呢?……”
她没有多说话,只去了玉郎的院落看望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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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桂花与小鱼随同白沐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