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他呢?
他们只不过恋人关系罢了,又不是已经结婚了,又或者预备要结婚。
她有些自嘲,觉得自己自打重生后,好像突然变得心思敏感起来,这种脆弱又让人无语的情绪,让她自己都开始有些厌弃自己了。
“昨晚,我去了朋友家。”管仲吃好早饭,放下筷子,自然得仿若在谈论外面的天气。
江淼惊讶的看向他,她没想到他会主动向自己解释。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我没事时会过去帮着照应一下。”管仲语气有些缓慢,江淼敏感的察觉到他在回忆着一些不是很好的过去。
江淼没吭声,安静的注视着管仲,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应该做好听众的角色,而且她也的确很好奇和关心,他口中的那个朋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是他生日,我过去送礼物,就多呆了一会。”
江淼点头,等了一会,见管仲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不由一愣:“没了?”
管仲咧了咧嘴:“嗯。”
江淼有点失望,忍不住问道:“她是你什么朋友?”
管仲想了想,才说道:“初恋。”
白天上班时,江淼顶着晕胀胀的大脑尽可能认真的完成手中的工作,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就被等待已久的苗园园直接架着胳膊拽去了公司附近的寿司店。
江淼咬着挤了超多芥末的鲜虾,一边咀嚼,一边狂淌眼泪。
苗园园撇着嘴咂舌看她表演真人版自虐:“我和张岩住在一起了,前天的事情。”
江淼红着眼睛,拿着纸巾擦去奔涌的泪水,示意她继续。
苗园园放下筷子:“我觉得张岩这个人挺好的,虽然人不算太单纯,太对我还可以,我就想着和他试试,要是能一直这么走下去,最好,万一不行,再一拍两散,没付出太多感情,我觉得能少受伤一点。”
江淼吸了吸鼻子,感觉总算通气了,这才舒坦的呼了一口气:“这样不好吧?”
苗园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没什么不好的,现在这个世道,你还真以为就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能碰上那个命中注定的爱人?别傻了!”
江淼放下纸巾,握着茶杯喝了一口有点苦又有点甜的日式茶:“哎,园园,你还记得你的初恋么?”
苗园园脸色一僵,看怪物似的看江淼:“干嘛和我提他?”
江淼放下茶杯:“你还记得他?”
苗园园不答反问:“那你呢?你还记得房建么?”
江淼动作一滞,脸上慢慢浮起一抹苦笑,那个长像帅气,阳光的仿若自带光圈般引人注意的男孩。
苗园园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那时候看着你们那么幸福,真以为会永远走下去呢。”
江淼心里一颤,她瞅着苗园园:“你说,是不是初恋真的都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
苗园园扯了扯嘴角:“你自己想想同房建之间的感觉,不就清楚了么?”
晚上回到家,管仲依然在公司加班,没有回来,江淼径直走到客房翻出自己的行李,找到那本有些陈旧的同学录,翻找到夹在中间的那一张有些过时,却又无比清晰的合影。
青涩的她抱着帅气却同样青春的他,两人笑颜如花的对着镜头,眉眼间的甜蜜幸福仿佛从平整的照片上变得立体生动。
江淼回忆着曾经的岁月,顿觉恍若隔世,她想着,如果现在是房建打电话过来,说想约她一起吃吃饭,叙叙旧,她会不会欣然前往?若是房建离婚后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她有没有可能仔细挑选着礼物,然后亲自送过去,并停留到半夜才回家。
最后的答案是,没有可能。
很多时候,江淼都觉得她其实是个挺冷心冷肺的人,虽然容易被打动,但真正能让人走进心里的时候,却少之又少。
她在心里把好感,喜欢和爱,划分的特别清楚。
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既然不喜欢不爱了,就应该了断的干脆利落,没迟疑,不该纠结。
她回想着曾经颓废的那五年光景,只觉得原本阅历这个东西真的挺重要的,很多原本在她眼里极为有原则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其实也不是不可跨越。
就像现在,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了管仲和那个他口中的朋友之间,有着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纠葛,她却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办公室里,状态稳定的工作,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彻心扉,甚至连原本泛起的涟漪都慢慢平息下来。
晚上下了班,管仲极为难得的没有加班,没有应酬,开着车拉着江淼去吃了顿农家菜,又一起逛了逛超市,给家里添置些吃穿用度,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往家走。
回到家里,管仲先去洗了澡,刚出来,就催促着江淼快点换了衣服也去洗洗。
江淼莫名其妙的被他推进浴室,把自己冲洗干净,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从浴室里钻出来,一眼看到卧室里的景象,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只是刚刚扬起嘴角,目光就忍不住胶着在只穿着条三角子弹内裤,侧躺在床上,皮肤紧实充满男人味却又透着无比诱惑的管仲身上。
前天才刚换好的桔红色床罩被扯下扔在一旁的地上,重新铺盖上的暗紫色床单是今晚逛超市时,管仲死活非要买下来的新床品。
江淼抿了抿嘴,看着ròu_tǐ横陈的管仲,眼神有些暗了。
管仲对着她扬起嘴角,声音暗哑的询问:“要么?”
江淼听着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