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大晴天,上官婉儿托着腮趴在窗前,数着窗外枝条上冒出的新鲜嫩芽,而青儿则是轻手轻脚的帮她梳理着长发。
“小姐,你干嘛非要回来住啊,难道王府不舒服么?”青儿手里捏着梳子嘴里叼着一朵珠花,口吃不清的问着,没办法,自从那次赏花归来,她服侍了将近十年的小姐搬着一堆脏衣服回到这里,然后好像死狗一样甩在床上,整整三天都要她把饭送到床前喂到嘴里!虽然她并不觉得累。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嫁做他人之妇的王妃,总不能老是赖在娘家不回王府吧!让个王爷老公独守空闺……似乎不大合适吧!
上官婉儿将手举起摇了一摇,青儿适时的闭上了嘴巴,很显然这个已经成为她们二人约定好的信号,只要不想回答或者不想做某事的时候,都用这种模式表示,当然这是上官婉儿制定,而且她青儿也有权利食用,不过每每想到,身为奴婢的自己居然能拒绝做自家小姐吩咐做的事情,她就由一种由衷的自豪感!想这整个皇都,甚至是整个王朝,有那家的婢女有这种权利!
“青儿,我问你,为啥那个尹韶儒老喜欢往我这里跑!而且每次过来只要我不对他说话,他就能一直木呆呆的坐那里盯着我看一动不动,他是不是……这里有毛病?”上官婉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头在自己脑袋边上画了几个圈圈。
青儿叹了口气,重重的将那朵珠花插进了上官婉儿的发髻中,丝毫不理会那因为被珠花扎疼头皮而皱眉不已的某人。
“我觉得这里有毛病的是小姐你!”青儿的手指重重的在上官婉儿太阳穴上戳了又戳,接着从铜盆里拿出一块微潮的棉布,开始擦拭起摆放在窗子旁侧的一个花瓶。一边努力的抹着一边不时的撇了又撇她。
“干嘛是我这里有病啊!人家这里好的很!”
“你没病?我看小姐你是病的很重才对!”青儿把手中的棉布用力的往窗框上一丢,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上官婉儿旁侧。
“小姐啊小姐,当初皇上赐婚把你许给晋王,您不但三天不出房门,在出嫁的当天晚上还玩了个投‘盆’自尽好不!”
投‘盆’自尽?上辈子只听说过投水自尽的上官婉儿眨着眼睛盯着青儿,一脑袋的问号!看着她的眼神,青儿一个爆栗敲在她的脑门后,将她非常暴力的拉进了卧房的侧室中,指着那个直径三米,深大致有一米的木质浴盆前:“哪,您就投到这里!要不是青儿我手快,大致您现在已经投胎转世了!对了,难道是您投盆那天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坏脑袋,把尹少爷忘记了?”
仰头望着那横七竖八胡乱的用木板修补的房顶,上官婉儿选择沉默了,感情当初那正版的上官婉儿投盆自尽后,自己坐着陨石从天而降附身的?好么,人家是坐着火车去拉萨,咱是坐着陨石来穿越!虽然有点无奈自己穿越的经过,但是为了搞清这正版上官婉儿和尹韶儒只见的关系,她还是旁敲侧击的问出来了其间的来龙去脉!
看着眼前这个手里捏着苹果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上官婉儿,尹韶儒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颊,笑着道:“怎么了,儒哥脸上长花了?盯着我看这么久?”
“儒哥,为什么你不娶妻呢?我今年十八,你应该有二十三了吧!”
听到这话,尹韶儒的脸色不禁有些黯淡,看着她的双眸问道:“婉儿,你真的不给我留下任何希望了么?我知道,三年前我不告而别去参军,是我不对,但是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喜欢女人的能力都没有那还算是男人么?我从不能好像小时候一样让你保护一辈子吧!”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到书上写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啊,难道儒哥……”
“呵呵,我的志向就是好好保护我的婉儿!现在我已经是镇西将军了,我不比那韩子君差!论武他不如我,至于文,你儒哥是武将,不喜欢和他们玩什么文绉绉的弯弯绕!”
望着他那双炙热的双眸,上官婉儿有点无语了,的确论武,那韩凌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至于文,的确没办法比,在朝堂之上‘上班’最多的是大哥韩羽,那家伙满肚子的墨水在世上寻个对手还是很难的!
“嗯……儒哥,如果说,婉儿我将从前的过往都忘记了,你会伤心生气么?”
“呵呵,忘记又如何,我尹韶儒不也和三年前的自己完全不同么?三年前我弱不禁风,但如今……,我自认为如今的我有能力保护你!就算忘记过往又如何?我们可以从新认识啊!对不!”
看着上官婉儿对着自己直眨眼,尹韶儒咧开嘴一笑道:“那我自我介绍好了!我姓尹名韶儒,身居镇西大将军之职,至于家父兵部尚书尹剑。请问小姐贵姓啊?”
好么,这么快就真的开始重新认识了?看着一脸笑意的尹韶儒,上官婉儿不禁满头黑线,更在听到那兵部尚书的名字叫尹剑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呵呵,的确,我老爹的名字有点……,我老妈曾经要他改改,他非说如果当初不是他死皮赖脸的犯贱,怎么能泡上我妈这么漂亮的老婆,所以这辈子为了纪念他当初的壮举,坚决要将这个名字用到未来刻到牌位上不可!”
听着尹韶儒的话,上官婉儿不得不由衷得佩服他的老爸,的确也只有这样的老爹能生出眼前这个敢跟王爷拍板抢老婆的儿子!不过么,看看眼前的这个壮男,又想想当初韩凌给她下的钓凯子条款。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