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钟邦虽然走得时间不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钟邦觉醒了五世奇人,李木的符乩追踪竟然完全定不了位。
杨飞云和秦小莲那边也没什么头绪,李木只好和玄魁一路北上,沿途多做打听,哪里有妖鬼横行就前去查探一番。
花了一年的功夫,斩妖除魔的好事倒是做了不少,但是就是没有钟邦和秦小莲杨飞云的消息。
一年后,已距离小日本滚出中国两年了。八年抗战结束,百姓非但没有得到期望已久的和平,反而陷入了无休止的内战。
尽管老蒋自视甚高,主动挑起内战,但结果连战连败、士气低下。尤其是五大主力之一的七十四师在孟良崮大败,中将师长阵亡,全军哗然,几近崩溃。
但即便前线战事吃紧,也不关李木什么事,这天和玄魁来到邻省绿城,照旧挑了家城里最热闹的酒楼。招过伙计点上一桌丰盛的吃食,李木就和玄魁老神的边吃边打听城里的消息。
自从一年前杨飞云诏令妖魔鬼怪祸乱天下,绝大多数妖魔已经在那次大乱中,被天下正道杀得干干净净了。一时间,整个南方妖鬼尸都很稀少,李木这一年来遇到的都是新生游魂的恶作剧,收拾起来完全没什么难度。
恰好这次听说绿城有怪事发生,已经接连死了六个人,闹得整个省城人心惶惶。只要过了晚上十二点,家家户户都紧关门窗,生怕鬼怪妖邪钻进来。
但这世上总有不怕死的!
留学归来,又在报馆工作,自认为见识多,压根不相信神仙怪谈的舒宁,放着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非要在这午夜十二点,带着一个拿着相机的助手走在大街上。
“阿宁,都走了大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么晚出来,伯父伯母会担心的。”
梳着整齐的右分头、戴着圆框眼睛,西装革履打着领带,手中端着照相机,陪着青梅竹马的舒宁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同样留过洋的助手担心地说道。
“阿坚,你不会怕了吧?我们上过大学,留过洋的,怎么能和报社里那些人一样,也去相信什么妖魔鬼怪。这些都是封建落后思想,荼毒世人的愚民手段,我们作为记者,就该破除封建迷信,不要让老百姓再受骗了。”
家世不错、品学兼优,又加上留学国外,现在回到祖国,报效国家,舒宁就是看不惯当地的一些陋俗,尤其是这些欺神骗鬼的玩意。
“阿宁,妖魔鬼怪我也是不信的。但是大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去那里,万一撞上坏人怎么办?我看还是明天大白天再来采访,不一定非要晚上吧!”
“哼,你还说要保护我呢?既然你怕了不敢去,那我一个人去。”
发小阿坚对自己有意思,事业为重的女强人舒宁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见到阿坚的怂样,气得火冒三丈的舒宁,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了,凭着一腔热血就一个人没头没脑地跑出去了。
等回过神,舒宁才发现她自己一个人竟然跑到了案发地。眼前的医院大门敞开着,楼上惨白的灯光时亮时不亮,也许是到了晚上没人管。
尽管只有自己一个人比较孤单,但是自小到大从未见过鬼的舒宁,还是大着胆子,避开巡逻的保安,越过贴满符咒的警戒带,孤身潜入阴气森森的医院。
深夜的医院静悄悄,尤其是一个礼拜死了六人的地方,原有的医生病人早就跑光了。到处都是废弃的医护用品和烂胶布,加上漏风玻璃吹进来的寒风,在走廊里瞎转悠的舒宁即便不怕鬼,也被凌冽寒风吹得直抖索。
下班工装都来不及换,穿了件白衬衣外面裹了件卡其色的风衣,舒宁就慌慌张张地过来了,哪里想得到深夜的医院格外的冷。
就在舒宁冻得小脸通红,手脚僵硬时,突然一件厚实灰色烂袄子披到了她的身上,吓得舒宁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直到看清穿着单衣的李木是活生生的人后,才止住尖叫、做了几下深呼吸,责怪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医院里?还有跟着我干嘛?”
莫不是真让阿坚说中,遇上不怀好意的坏人?
眼见李木笑嘻嘻地盯着她,舒宁真怕对方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她一个女孩子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小姐,我是什么人不重要?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来这里干嘛?这里可是死过人的哦,你不怕?”眼前的女人一头披肩卷发,居然还是烫过的,明显不是一般的穷苦大众。
“怕什么?怕这里有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封建迷信?国家就是多了像你们这样轻信鬼神的人,才会一遇到难事就求神拜佛。不相信自己依靠外人,我们中国才会落后才会受人欺负。我是绿城早报的记者,我是来打破鬼怪传言的,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取材。”
“小姐你别激动嘛!我也是好心,看你一个女孩子被冻得发抖了,好心给你一件棉袄暖和暖和。封建迷信我也是不信的,现在科学昌明,那些欺神骗鬼的江湖神棍尤其可恨。
只不过现在天色太晚,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早点回家的好。万一等我走了遇上坏人,可就危险了,这里毕竟死过六个人,杀人嫌犯指不定藏在哪里。要是遇上了,我就单独跑路了,可没工夫英雄救美的。”
李木和玄魁,同样挑在深夜办事。夜深人静,绝大多数人都不敢出门,没想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