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葵因为属于走后门的空降兵,所以她最开始的时候是由陈尔冬带着。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普云辉只不过是给她一张beauty的入场券,而真正将她领进门的那个人,是陈尔冬。
不过陈尔冬愿意带着,也是看了普云辉的面子,当然,江年锦愿意收下她,也是因为普云辉。
总之她就是得了普云辉的恩惠,而且还不止一点点毂。
陈尔冬是个很漂亮,哪怕从女人的视角看过去都是很漂亮的,同时,她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那个时候,她的设计得到了苏佩尔布盛典的肯定,被各种荣誉光环笼罩的她,却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骄傲。谦和善良一直都是她的本性,只是这个圈子,不需要这样的本性,她也渐渐为自己打造了完全不一样的盔甲,她的盔甲,就是她现在的骄傲凌厉让人望而生畏,只有这样的盔甲,才能挡住所有朝她扑面而来的流言蜚语和质疑。
成长是一个不断受伤的过程,陈尔冬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陈尔冬对她很好,虽然她们专注的不是同一个领域,可是陈尔冬还是竭尽所能的教她在这个圈子里的生存之道,也为她争取各种大大小小的机会。陈尔冬对她说过“我很欣赏你的努力。”
也许,陈尔冬也是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才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沐葵知道,自己相比较很多人而言,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像是普云辉,陈尔冬甚至江年锦这样给她机会的好人。
陈尔冬对她来说,是和普云辉一样重要的恩人,不,甚至更加的重要铨。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
她所有的幸运,都变成了不幸。
那件事情之后,她变得偏执,满口恶言,将身边关心她的人都推得远远的甚至将他们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陈尔冬,陈尔冬首当其冲,成了第一个。
陈尔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可是,她却非要将那个人的错误同样的归结到陈尔冬的身上。她对陈尔冬的崇拜和羡慕变成了最丑恶的嫉妒,她嫉妒她被那个人爱着,她嫉妒她拥有一切。
后来,陈尔冬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她明明知道陈尔冬又多么的努力多么的痛苦,可是她还是极尽所能的对她冷嘲热讽,她把命运对自己的不公都变本加厉的发泄出来,她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再后来她莫名其妙的红了,可是她依旧不觉得快乐,因为她的心已经扭曲了,她孤单的再也没有任何人愿意靠近她。爱情,更是不会。
柳惠说只有忘记伤疤的人才能重新得到快乐。
可是,她怎么做得到……
沐葵一罐接着一罐的下肚,她终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直到她睡过去,她都没有告诉听溪,让她变得越来越不一样的那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但是听溪知道,这一定和老久有关。因为沐葵在谈到老久的瞬间,她的脸色她的情绪都变了。
但是她是不能问的,如果那是一个伤疤,她不想触及沐葵的痛苦,除非沐葵有一天自己愿意说出来。
而当她能笑着说出这些痛苦的时候,痛苦也许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沐葵趴在沙发上睡得很沉,她很醉,没有了意识,凭着听溪的力气根本挪不动她,她看着沐葵半晌,进屋去给她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的时候她嘤咛一声,像是个毫无安全的孩子一样蜷成了一团。
听溪记得,最刚开始失去母亲的那一段时间,她的睡姿,也是这样的。
听溪忽然有些不忍心让她一个人睡在这里。
她垫了个抱枕在沐葵的身边坐下,沐葵睡得很沉,而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听溪的手机一直搁在茶几上,无声无息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好像看着江年锦和may出去之后,她就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哪怕明明知道,出去的其实并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时此刻,就算江年锦真的给了她一个家,凭着他们之间这般如履薄冰的信任程度,她也只能做一个只会在家里担惊受怕的妻子。
她不想自己一辈子都因为男人而战战兢兢的过。如果那样,她根本不会快乐。她需要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男人。
听溪将刚刚没有喝完的酒一个人默默的吞了下去。直到头晕目眩,她伸手拿过了手机,像是为了让自己死心似的,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关机键。
这样,他就打不进来了。这样,她也就不会再期待他打进来。
很多事情,担惊受怕或是心怀期待,都不如断了念想。
听溪一夜无梦,因为知道他不会入梦而来。
?
醒来天不过蒙蒙亮,听溪和沐葵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随即,相视一笑。
一堆散乱的空酒瓶,两个宿醉的美丽女人,也不知道这算是美好还是狼狈。
沐葵的脸色不是很好,这已经不是听溪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脸色了。
“你是不是酒还没有醒?要不去床上再睡会儿吧?”听溪看着她跌跌撞撞的从地毯上坐起来,伸手想去扶她。
听溪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是她猜想她们很有可能不过是半斤八两。
“不了。”沐葵摇摇手,扶着沙发站起来“我今天早上还有通告,可不能迟到了。”
“你这样行吗?”听溪有些担心。
沐葵点着头,“我当然可以,谢谢你昨晚陪我喝酒。”
“你也陪了我不是吗?”听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