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郎的话一出口,萧老与李思文全都说不出话来,忍不住都在暗中偷偷地吞了口吐沫。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们两个因为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沾了皇家的光,好不易才从皇上这里得了一个药膳的配方,可就是这样,每年的俸禄加起来也只够他们吃上两次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的这个待遇也是惹来了不少同僚的眼红。
但是现在,跟唐修一比,他们就像是站在一个巨贾脚下的小乞丐,手里端着的破碗里有的也只是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再看看人家,随便的一顿家常便饭都带着药膳的功效,几乎是天天都有药膳给补着,这武艺不精进得飞快才是怪事。
怪不得公子爷会一反常态地去蹭人家的饭吃,遇到这样的药膳,厚点儿脸皮算什么,能吃到嘴里才是实惠。
要知道,药膳这种东西,便是在皇家也不是经常能够吃到的,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萧老与李思文都有些后悔之前没有随着公子一同进去了。
“顿顿都吃药膳,就算他是‘唐一手’的孙子,家里的财力怕也是消受不起吧?”
萧老与李思文现在总算是开始有些开解为何方才唐修为会公子给他的那十万贯就只够他挥霍几年的时间了,如果顿顿都是药膳的话,怕是连一年都顶不住。
还有,药膳可不止是有钱就能配制得出来的,为什么便是连皇家每年也只能吃那么几次,就是因为有一些顶级的药材根本就难以凑齐,所以两个人多少也有些难以理解,这么多的药材,唐家是怎么解决的?莫不是唐家这些年来一直都有足够的药材储备?
“这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了。”李九郎扭头扫了萧老与李思文一眼,淡声道:“不过有一点儿你们要记住,唐家与我李唐皇室有大恩,只要唐家的后人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反叛朝廷,他们就一直会受到我李唐皇室的庇佑。以后如果谁再不开眼敢在明或是在暗打唐家的主意,就是直接跟我过不过,跟我大唐皇族过不去。”
听到李九郎的警告,萧老与李思文心中皆是一凛,连忙收起心中刚刚泛起的那点儿贪念,恭声应道:“是,公子,属下记住了!”
这个唐修还真是好运,有一个可以让他随时吃得上药膳的爷爷不说,现在竟又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拥有了一个整个大唐大最的一座靠山。富贵荣化与光宗耀祖这些对寻常人来说一辈子所追求且不一定能追求得到的东西,对他来说却已是唾手可得,真是让人羡慕地想要发疯啊。
“还有那个武元爽,他已经不适合在长安城里呆着了。”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李九郎的脸色直接晴转多云,阴沉得厉害,他扭头向李思文交待道:“思文,这件事情你记一下,回去后你亲自走一趟吏部,给他找个偏远点儿的地方呆着,让他离唐修远一点儿。”
“我担心这个蠢货仗着跟我有点关系就无法无天地还想要再去寻唐修的麻烦,就凭着唐修三人的武艺修为,若是唐修一怒之下把他这个蠢货也给宰了,到时候我便是想要为他兜怕是也兜不住了。朝廷的官员跟那些江湖上的游侠毕竟不同,刺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一番话,听得萧老与李思文心里震完又震,他家公子担心的竟然不是武元爽的死活,而是怕唐修杀了朝廷命官而罪责难脱,这这这……这也太偏心了,唐修他何德何能,竟能得到公子的如此庇佑?!
看来,以后在他们心里的那个小本本上,长安城中所有不能招惹的人中,又要加上一个唐修的名字了。
只要不造反,只要不明目张胆地杀人放火,皇上都会毫不犹豫地罩着他,就大唐朝那几位还活着的老国公爷的待遇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萧老与李思文再次开始在心里为武元爽默哀,这次武元爽不止是踢在了铁板上,而且这个铁板上还挂了不少的倒钩刺,伤人不成反而把自己给弄了个重伤。
李思文躬身道:“公子放心,属下知道如何做了。”
“再有,”李思文的话音方落,李九郎又接声吩咐道:“听说卢国公这几天一直都在急着找寻唐修的下落,却怎么也没想到唐修竟然住进了慈恩寺里,回去后记得也去卢国公府上知会一声,否则的话怕是等唐修离开长安老爷子也难找得到他。”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牙店’的开张引起了朝堂上的一番朝议,便是连李九郎也不会意外地发现了唐修的踪迹。
慈恩寺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长安城中最大的座皇家寺院,平常便是连那些边缘一些的皇亲国戚都没有资格留宿的所在,按照正常的逻辑,绝对不是唐修这种从没来过长安城的小财主所能住得进去的。
所以,李九郎敢肯定,如果没有人给程咬金报信儿的话,程咬金便是累死也绝不会想到要来慈恩寺找人。
在李九郎看来,唐修虽然先天的条件得天独厚,既有唐家的医药传承,又有极高地习武天资,如果肯努力的话将来的前程肯定是不可限量。
但是唐修的为人呢,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不思进取的懒散模样,属于那种才大而志疏的典型,必须得有人在屁股后面鞭打着才能往前走的主儿。
而程咬金呢,无论是从老爷子的性格还是从两家的亲戚关系来看,都无疑是那个最好的执鞭人。
“程老爷子也在找他?”李思文先是一愣,不过一想到唐修是‘唐一手’唐望川的孙子,随即也便明白过来,“是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