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呆了呆,双手整了整衣衫,俯身向蒯良深作一揖,道:“蒯大人大人大量,荀谌深受教诲。只是大人所言友若多有不明。曹瞒篡居汉相,部曲jing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篡逆之心,表漏无疑。此正是忠义之士肝脑涂地报效天子之时,袁公奋四世三公余威,挟幽、翼忠良之师以向寇雠,上扶天子,下振群纲,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自取其祸之说从何说起?”
吴晨心中暗笑,以前看历史就知道荀谌这个人能说会道,没想到这个人物竟然这么能说,眼看不是蒯良对手,抓住机会就开始卖弄嘴皮子,接下来就看蒯良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应对了。心下正在寻思,忽觉脚下一阵冰凉,一条滑滑的、凉凉的东西钻进了裤管。骇然回头,一条青se的长蛇贴在右小腿上,已有半截身子钻进裤管,裤管之外残留两尺来长的身子,慢慢蠕动着向里爬去。吴晨全身汗毛直竖,放声尖叫:“蛇啊”
凄厉的声音在四野回荡,翟星探手揪住青蛇残留在裤管外的身体,远远向外抛出,叱喝声中,观看荀谌和蒯良比斗的白衣女子已御风飞行而来,人未到,森寒至无以匹敌的剑气已如匹练般翻卷而来,眼中所见只有万千点点剑光,耳中满溢利刃撕裂大气的尖啸,视听全部闭塞,这种感受实是比用刀割剑劈更要难过万倍。
“铮”
翟星右手伸出,破入无数铉人耳目的剑光之中,中指弹出,正点在剑尖三寸处。此处内力最难运到,那女子立觉手中长剑一沉,半边身子如遭雷亟,手臂当时酸麻不堪,手中长剑“嗖”的一声远远抛在十几丈外。那女子惊怒交集,右手爪变掌,掌变指,手指颤动间,带出五缕尖锐的气劲,连扫翟星“太阳”“印堂”“人中”“迎香”数大**位,脚下奇步迭踩,左掌振摆之间幻化出万千掌影,向翟星前胸袭去。
指风、掌力将翟星上半身完全笼罩在内。
翟星呵呵一声轻笑,身体如枯叶遇风般飘起,身形在那女子的掌影中闪电般移动,右拳突然直捣那女子面门,古朴雅拙的一拳,却封死了那女子所有掌势变换。那女子脚下连点,急向后退,裙摆飞扬,右手连劈,涌出万千虚虚实实的掌影,掌力侧击,直拉,回旋,竖扯,嗤嗤有声,每劈一下,就幻化出一层掌幕,连退七、八丈,终于停了下来。
翟星在那女子后退时,早一把提起瘫在地上的吴晨,倏地横移,借脚下树枝的弹力,弹出二十丈外,身形再摆,投往林中深处,瞬即消失不见。
那女子早知翟星要走,只是翟星看似古拙的一拳,蕴含的内力却是浑厚异常,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连破自己布下的六层掌幕,虽有心却是无力截住翟星,眼看翟星消失眼前,厉声怒喝却是毫无办法。
蒯良对那女子极为相熟,深知她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却在一照面之间就被树上那人弹飞长剑,心中惊骇莫名,正思忖天下间何人武功如此登峰造极,荀谌突然踪跃而至,一拳向面门击来,心中惊怒交集,厉喝一声:“贼子,好胆”手中长剑急摆,疾刺荀谌前胸。荀谌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袍袖翻舞如风车,两团黑雾般将蒯良卷在其中,劲气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密集如急雨击打芭蕉。
“嘭!”两人身影分开,荀谌一个踉跄向外跃开,雄躯一震,张口喷出一口血箭,反身向夜幕中投去。
蒯良厉喝一声,正待追赶,脚下打滑,手中长剑急扎向地,借一撑之力终于没有摔倒,脸se瞬即一片死白,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整个身体软瘫在地上。
※※※
翟星在林中跃了数跃,终于停了下来,手上一松,吴晨软软趴在了地上。
吴晨惊魂初定,连喘粗气,伸手抹了抹脸颊上的冷汗。
翟星双手交叉背靠在一颗小树上,斜侧着头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吴晨。吴晨定了定神,干笑道:“哈,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语音颤抖,舌头打结,一句话磕磕绊绊,早失去往i的灵光。
翟星长叹一口气:“我啊,我看我迟早要被你害死,惹祸jing,你就不能少给我惹点祸?”
吴晨陪着笑道:“我也不想啦,可是,这次真不是我故意的,那蛇,蛇要钻进来,我总不能不叫嘛。你看那蛇长长的、青青的,估计是条毒蛇唔,我看十有**是条竹叶青,被它咬了,我看我立时会死的。我,我死不要紧啦,只是那就连累了你们公司不是。”
翟星盯着吴晨,吴晨怯怯的低下头,脚尖不停的在地上滑着,完全是一幅认错服罪的样子,初来时的刁蛮、任xing早丢到不知哪里去了,心下不禁暗笑。
“嗯,看在你有老实态度,而且一心为我们公司着想,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刚才你已经和蒯家门主打过交道,蒯家在荆州是可只手遮天的豪门巨族,我们又漏了行踪,今后这条路就不好走了。你还是想去荆州?”
吴晨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喃喃道:“去荆州?唉,我该去哪里?我什么也不会”接连的打击,吴晨心中乱成一团麻。以前听班上那些同学吹嘘异时空指挥了哪场战役,自己总是嗤之以鼻。原以为自己身材高大,又是运动天才,更是熟读历史、兵书,到了异时空肯定能造出一番更大的事业,没想到刚到就被名不见经传的几个士卒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