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虏的潮汐人以为自己要被大卸八块,却碰到了熟人,跳起来抱着蓝法科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鼻涕眼泪黏糊糊的全抹在蓝法科的身上,蓝法科嫌弃地把他从身上摘下来。
“潮汐人都是这副德性么?”
夏伊撇着嘴说道,这个小矮子身上的粘液跟泥鳅一样,看起来实在是糟心。
“你们认识么?”
蓝法科虽然不想承认,还是无奈地说道:“见过一次,不过领主你要是想把他杀了,砍头绞刑我都不会阻拦的,您请便好了。”
潮汐人吓得跳脚,指着蓝法科破口大骂。
“好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们至少打过两次交道,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情义吗?哼,当初我就不应该给你,没想到我遇到危险你却撒手不管!你个负心汉!”
夏伊听得直抽搐,瞧向蓝法科的眼神都变了,啧啧,巨魔巫医果然都是些变态,连爱好都这么奇特,居然跟一个潮汐人搅在一起。
“呃,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蓝法科连忙喝止潮汐人,“该死的矮子,给我闭嘴!你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戳穿你的肠子!把你的胃掏出来风干!”
蓝法科是他活着的希望,潮汐人委屈地闭上嘴。
夏伊打量了一下这个名为“黑心皮蛋”的潮汐人,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女领主大人,我叫黑心.皮蛋,是您的邻居!”潮汐人鞠躬行礼说道,“我的部族就在浅海不远的地方,我还经常看见你们的海船来来往往,都要经过我们的领地,请接受来自邻居亲切的问好!”
黑心皮蛋想要握夏伊的手亲吻礼,被蒙多一脚踹开了,夏伊身边的男人已经够多了,蒙多怎么可能还会允许一个亚人揩油?
“我可没承认是你的邻居。”夏伊直接拒绝了他的攀亲戚说道,“我也没见过率领军队来攻打邻居的行为,黑心皮蛋是吧?你最好做一个让我信服的解释,否则……红土高坡有许多实验者,他们都对潮汐人这一物种很感兴趣,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解剖研究啦。”
黑心皮蛋咬着手指颤抖说道:“没有!我无意侵略您的领地,那些海兽可不是我驱赶的。”
“那随后的潮汐人军团呢?怎么解释?”
如果黑心皮蛋能冒汗的话,他刺客一定满头大汗了,支支吾吾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夏伊朝蒙多使了使眼色,蒙多心领神会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寒光闪烁,黑心皮蛋不认为自己薄弱的皮肤能承受匕首轻轻一划。
“领主大人!”
黑心皮蛋吓得双腿一软,跪下求饶,磕磕巴巴说道:“那……那个,我只是趁海兽入侵,心里想着战争后一定会留下许多尸体,您一定知道,咱们潮汐人生活的大陆架十分贫瘠,我的子孙们都吃不饱……”
“哼。”
夏伊轻轻地哼了一声,这个黑心鬼当然说得不是实话,他率领大批潮汐人进攻红土高坡,定然是想趁火打劫,没想到踢到铁板,若非红土高坡的兵力充沛,恐怕会被这些强盗席卷一空。
蒙多手指一翻,十分熟练地将匕首握在掌心,只要夏伊一句话,手起刀落只是眨眼的事。
“稍等!”
蓝法科十分不情愿地说道:“领主,还请你留他一条命……我跟黑心皮蛋虽然不熟,但是当年我随同海蒂出海探险,在海上迷失了方向,这个家伙曾给予我们一些帮助,包括那个溶洞也是它告诉我们的,才找到里头的邪恶圣杯……”
“是啊是啊!”
潮汐人本想附和,却被夏伊一把捏住了嘴巴。
事实其实是蓝法科他们抓住黑心皮蛋,威胁他替他们指明航路,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黑心皮蛋也算是给予过帮助。
“好吧,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夏伊松开他的大嘴巴,问道:“海兽趁着潮汐涨落入侵,是你指挥的吗?”
“谁?是谁说的?!”黑心皮蛋嚷嚷道,“这可冤枉我了,我哪有那本事驱使那么强大的海兽,假如我能控制它们,我岂不是成了海神啦?我的子孙们,又怎么可能连食物都那么缺乏?”
“你又不是第一次冒充海神。”夏伊咕哝一句,质疑地问道,“可是那头火山巨兽,明显是听你的差遣,你是怎么将它收为坐骑的?”
“呃……”
潮汐人戳了戳手指,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但是抬头看看夏伊,他还是老实点儿吧,这个女领主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人。
“我们潮汐人也是赫赫有名的海族,当然也有一些海神赐予的能力,我们的部落有一座祭坛,平时没什么卵用……呃,原谅我的不敬,咳咳我的意思是,我们平时供奉祭坛,但是它并没有回应,只有在百年的潮汐海难中,它才会响应我们潮汐人的祷告。”
从黑心皮蛋神经质一般的叙述中,夏伊终于理清了他想说什么。
大概就是潮汐人有一座海神赐予的祭坛,能力是让潮汐人首领,在海难期间,能够驾驭一只海兽,收为奴仆,且无视海兽的等级。夏伊虽然觉得有些奇异,不过她见过的东西千奇百怪,也就见怪不怪了。
“其实,能收服这头火山之王,也是有运气的成分……”黑心皮蛋讪讪地说道,“本想有了这么强大的宠物,能趁海难来陆地打打秋风,替部落抢夺一些食物回来,没想到遇到了如此英明神武的红土高坡领主……”
原来是火山之王,难怪连小比蒙巨兽都要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