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夫跟贺轻舟的关系,莫沾衣曾经很不客气的形容道:“蛇鼠一窝。”

“按这个方子吃下去,不出两天,贵府三夫人身上的毒便能排干净。”吕大夫施完针,开出个方子交给小丫头下去煎药。

大董氏给自己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小丫头出去。小董氏是她的人,她要留心,别再让人钻了空子。

很快给小董氏煎药的丫头彩蕊被押了上来。之前一直是她在给小董氏煎药补身子,没出过什么差错。

“婢子每隔两日到药房领药,拿回来之后,便去小厨房煎药。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彩蕊是贺府的家生子,她娘亲原是府里头的管事,同大董氏的关系不错。她娘亲去世后,大董氏便安排她在小董氏身边伺候着。

大宅大户的主子对吃食和药材向来看管甚严,尤其是女主子,她们怀孕期间,比皇帝还要担心被人下毒。若是彩蕊不得大小董氏信任,她根本不会被分配去煎药。

“厨房随时都有人当值,婢子也从未离开药罐。从药房至回来的路上,婢子没有让任何人碰过药罐。”

彩蕊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贺轻舟顺着她的话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便是从药房领的药有问题了。你每次从药房领药,可有仔细检查过?”

“婢子不识药理,总是粗粗看过一遍,见大致没什么不同,断定没拿错药包便可。”

“你每隔两日去领药,那上次领的可还有未煎过的?”贺轻舟又道:“再把这次的药渣拿上来请吕大夫过目,还有上次纪大夫开的药方。”

莫沾衣困得揉眼睛。他从牢里出来,还被贺轻舟压着毫无人性的进行了一场运动,害他的兴奋异常,只能在白天补觉。要是吃东西还能坚持,可是听人说话,真的好累。

贺轻舟扫一眼昏昏欲睡的莫沾衣,决定加快审案的速度。

“纪大夫的方子没问题。”请吕大夫来,自然也有让他查验方子的意思。“煎过的与未煎过的药中都有一味蛇床子,这种草药毒性不大,但三夫人此刻的身子服用后会有大害。老夫看方子上有一味补血的当归,未在药渣里,想来是拿错了。”

“冤枉啊。”箫妇人在人去请吕大夫的时候,便等在屋外。此时听吕大夫这么一说,当下跪在地上喊冤。

纪大夫摸着山羊胡:“当归和蛇床子并不相似啊。”

“去把药房里放当归和蛇床子的两个抽屉拿过来。”贺轻舟递茶给莫沾衣,试图让莫沾衣清醒些,最好能说说话,树立下他掌家的威风。莫沾衣不如他的意,懒得不行,就是贺轻舟的手喝茶,都不肯接。

贺府的药房只是一间屋子罢了,常用的药备些,不常用的随时出去买。蛇床子不常用,没有固定存放的抽屉。

当归的抽屉刚一放上来,箫夫人便大惊失色。里面混了小部分的蛇床子。

“怎么会这样,今年府里根本没有买过蛇床子这味药。”箫夫人几欲抓狂:“而且,两味药样子不同,婢子怎会放错?”

贺轻舟见莫沾衣实在难受,遂当机立断,先把箫夫人关起来,等他与三少夫人彻查完药房再做定论。

*

“困了,先趴我背上睡会?”贺轻舟带着莫沾衣出来,回他们的小院去。

莫沾衣将头搁在贺轻舟的背上,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被习习凉风吹散不少困意。“你不去救我师父么?”

“我不得准备银子啊。”贺轻舟道:“赎你师父师兄几人可要很大很大一笔银子呢。赎完他们之后,我可能就穷了,到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

“穷,会有多穷?”莫沾衣懒懒散散的,嘴巴一张一合:“只要有口饭吃,那就不算穷。你是为我才没银子的,我以后还你。”

“怎么还,去打劫?你师父师兄吃的亏,你半点不知道吸取教训是不是?”

莫沾衣反驳:“我才不会,打劫不赚钱。我打算去给另一个有钱人当夫人,等挣够了银子,就带着师父和师兄们找个地儿安度晚年。”

“安、度、晚、年。”贺轻舟说的咬牙切齿。

“是要师父他老人家安度晚年。”莫沾衣趴在贺轻舟背上嘻嘻笑。

贺轻舟只觉得背上似起了一团火般,烧的他心里煎熬万分。“你给别人当夫人去,就不能再见到我了。”

“为什么?”莫沾衣敲贺轻舟的脑袋,以土匪的口吻耍赖道:“等我挣够了银子,就回来找你,还有书墨。不给那个有钱人当夫人了。”

“你觉得当夫人很挣钱,你挣了多少银子了?”

莫沾衣想了想,登时蔫了。他抱着贺轻舟的脑袋道:“我的银子都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回去我要挖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出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人,对不对?”

*

画雪带人去查药房,不过一个时辰,便将整个药房搜了个底朝天。所有在药房的丫头小厮都给捆了,扔到柴房去,等着最后的发落。

第二天贺府众人才知道药房里的药材摆放混乱,收取不当,且箫妇人有贪污药材的举动。药房里有一大批药因箫妇人没有及时晾晒或者阴干处理,竟给放坏了,三公子果断将废药材烧毁,不让其在祸害贺家人。

其实在抄药房的那天晚上,贺轻舟就带着“废掉”的药材以及画雪从吕大夫那里买过来的药材,通通送进了牢房。那么一大包东西送进去,害的赵牢头差点吓晕过去。他们牢头开个小门就为寻个方便,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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