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屋里有客人,穿着素黄色的衣衫,三十几岁的样子,神色间有一股看破红尘的超脱感。喻歆向老夫人福身,老夫人忙摇着手,面有忧色地问:“身子可好些了?”

“托祖母的鸿福,已经无碍了。”老夫人闻言含着笑地点头,又说:“无事便好,回头记得多喝些红糖水。”

老夫人又关心了几句,便向她介绍那名黄衫女子,原来是特意给自己找的老师,据说在天宁城很有名,开了间女子私塾,很有才情。秦素莹与老夫人是手帕交,感情甚好,这回也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原本想天色晚了,第二日再介绍二人认识,喻歆现在来了也正好,明日一早就可以上课了。

喻歆给秦素莹行礼,怎么说也是老师,行礼是应当的,老夫人见了也是满意,是个知礼的,秦素莹亦是喜欢,不娇不燥,与老夫人对视一眼,眸里有欣慰之色。

“这么晚来找祖母可是有事?”老夫人问着,喻歆便让呈上,老夫人接过拆开,一股药味就涌了过来,但味道不是很浓,也不呛,反而脑子精神了些,问道:“这是……”老夫人见这跟草木灰布包一个模样,脸上微红,有些问不出口了。

秦素莹也好奇地看着喻歆,喻歆也不卖关子,笑道:,跟草木灰布包的用途是一样的,大夫说喻歆乃气血不畅导致肚子疼,吃了药也已经好了,喻歆想,是药三分毒,小日子每月都有,如果月月吃药坏了身子不值当,才突想其法将大夫开的药。喻歆用了之后肚子也没再疼了,觉得该是个好东西,所以才拿来给祖母。”

老夫人将信将疑:“这东西闻起来倒是一股子药味,能管用?”

喻歆将两样药棉包给老夫人讲了一遍,道:“小日子来的头天如果着实疼得厉害,肯定还是得服药,但如果只是小疼痛,使这个尽够了。”

秦素莹眸光闪亮闪亮的,看喻歆的眼神闪过赞许,把两种都拿起来闻了闻,道:“这种熏过的好闻些,不知效果如何。”

喻歆答道:“其实各有所长,熏过的因有薄荷,使着舒服;煮过的也有薄荷,不过味道就淡些,但煮过的比熏的药性要大些,治腹痛更有效。”

老夫人听喻歆这般说也不再怀疑了,让孙妈妈拿下去收好,看喻歆的眼神越发的宠爱了。

其实喻歆也不是特意拿来讨好老夫人的,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祖母,今日来小日子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酸痛,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府里那么多的小丫鬟,我想她们来小日子的时候也不好过,但她们还要早起干活,喻歆看着着实心疼。月事是女孩子的大事情,马虎不得,不知祖母可否让下人们每月都,那样她们会感激祖母,干活更加的卖力的。”

本来喻歆是不应该越过方氏找老夫人谈这事的,方氏才是当家主母,这些事也应当由她负责,只不过方氏现在为了喻晴的事焦头烂额,又加之不待见喻歆,如果由她提出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方氏是不同意的。

屋里的丫头们听了喻歆的话,个个暗自雀跃,心中对喻歆甚是感激。老夫人见她如此为下人着想,心中甚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应下了,喻歆高兴地谢过老夫人,又答应了秦素莹改日送她几包便走了。

流云一路上也是十分的高兴,出了院子忙感谢喻歆:“谢谢姑娘。”姑娘最好了,有好东西总会想着她们几个,她是收了几世的福才能跟上这么好的主子,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

喻歆最见不得她们动不动就眼红的模样,撅着嘴哼哼道:“谢我什么?来个小日子难道还要我自掏荷包吗?如此甚好,省下一笔开支。”

流云听了唇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姑娘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明明是担心她们几个,说出来的话却硌死人,不过流云也不拆穿她,跟在喻歆后头走着,望着天上的月亮,在心里感激着喻歆。

接下来的日子喻歆都跟着秦素莹学习琴棋书画,因着头一天对喻歆的好印象,对她非常照顾,喻歆原本就聪明,只不过她有些坐不住罢了,不过秦素莹是老夫人找来的,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多学些东西总没坏处的,学起来也用上心了,学得也是极快的。

秦素莹因为有自己的私塾,不可能只教喻歆一个学生,十日有三四日是住在苏府,专教喻歆。

这一日喻歆在屋里练着琴,她现在已经可以弹七八首曲子了,秦素莹为此还赞过她音律不错。不过喻歆真心不懂得欣赏这些曲子,什么鸟语花香,她自个儿弹的时候都想象不出来。要她说,她更喜欢大草原,她可是凤凰传奇的粉丝艾,如此想着,喻歆手下就试着去弹凤凰传奇的成名曲——月亮之上。

喻歆弹得欢快,那头红菱从屋外跑进来,微喘着气脸上却是含着笑的:“姑娘,您猜奴婢听到什么?”

喻歆翻了个白眼,撅着嘴,谁知道你听到什么了,不见她在弹琴吗?打扰她不说还给她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红菱脸上一窘,姑娘说话真是要命啊,这么不雅的话也敢大声囔囔,要被太太知道了肯定要受训的,“姑娘,奴婢错了。”

红菱说得有些委屈,不过一想到那消息又眉开眼笑了起来,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不过姑娘要是听到接下来的好消息,一定也会像奴婢一样开心的。方才奴婢经过前厅瞧见了上次给姑爷说亲的媒婆,奴婢好奇就去打听了一番,原来那媒婆是送日子来的,是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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