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与她的承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这伤痕,伤口乌黑如墨,定然是龙渊。七星龙渊,没想到这柄承载着毁天灭地之杀气的上古加之禁断之术的凶剑,竟然在夜恒手中。
而夜恒,竟然杀死了这上古神兽!
他的武功,又该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夜恒的武功,定然在她之上,那乔楚呢?秦玉皱了皱眉,她没见过乔楚用全力,乔楚的武功怎样出神她也没有把握。
这夜恒,当真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
危险,这个人自从有所耳闻时,就让她感觉说不出来的危险气息。夜恒,就像丛林里一直潜伏的豹子,不知何时会窜出来咬住人的咽喉。
这种潜在的危险,让秦玉对夜恒,越来越充满好奇。就像在沙漠里探险,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沙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对未知的挑战了,她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是龙渊剑。”
秦玉起身走向乔楚,乔楚在一旁勘察地形,也转身看向秦玉,指着地上的马蹄印。
“他们从这边走了。”
这里的马蹄印明显只有两匹,伴随着乔楚话音的,是一声龙吟之声。龙渊出鞘,便是伴有龙吟之声,煞气逼人。
马蹄印还是新的,龙吟之声尚在耳旁,想来还未走远。方才龙渊出鞘,他们二人都还在幻境之中未曾听见,这一声龙啸,夹杂着怒意,仿佛眼前便出现黑龙呼啸而来。
龙渊,夜恒,都是不同凡响。
乔楚与秦玉对视一眼,默契的运起轻功,向着马蹄印的方向掠去。龙吟之声已息,马蹄印逐渐混乱,路上,还有一具马的尸体,和一具被一竹箭穿心的黑衣劲装男子。
再往后,便只剩下一匹马的马蹄印,必然只有夜恒。
这夜恒,心智该是何等的强大,武功又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自出生之日起,便逐去蜀州苦寒之地,隐忍蛰伏二十余载,必然历经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磨难。入了幻境阵法,竟然可以全身而退,他身边的黑衣人,心智也是何等的强大。是没有执念,还是已经形如前线木偶,被训练的,如同行尸走肉,只有命令,没有思想!
夜恒,这个名字,如同冬日里无意间落在泥土里的一粒种子,春天到了,便在秦玉心里,生根发芽。
这竹林的外围,皆是迷惑人心的阵法,秦玉与乔楚,先是经过了一阵剑雨,然后轻易的过了阵法,随着马蹄印出了鬼竹林。
接着,马蹄印消失不见,马弃在一旁,人却不见了。秦玉与乔楚这才发现,竟是从清觉寺北面饶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出了鬼竹林。这边的荒地,长满了一人之高的野草,野草漫漫,没有方向。
乔楚毫不停顿,目光随即一扫,手指一指,指了一个方向。
“这边!”
秦玉也看见了乔楚手指方向,野草草尖有着轻轻地外斜,像是被大风掠过一般。来不及想其他,秦玉与乔楚皆飞身追上去。
夜恒的轻功已经如入臻境,在这片野草上飞过,竟然没有一根草被折断,若不是他匆忙之间,飞的太快,身上带起的劲风掠过这些野草,她们也不会发现夜恒的踪迹。
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秦玉相信,他若是从水面上过,也会轻如鸿毛,不带起一丝涟漪。
然而相比夜恒,秦玉与乔楚的轻功,也未必比夜恒差,两人飞身掠过草地,如同鸿雁一般,甚至来不及惊动草地中的飞虫,便已经闪身而过。
草地的尽头,是一条小路,一边通向山下,一边通向陡崖。而秦玉与乔楚,同时选择了陡崖。
那是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秦玉与乔楚想也不曾多想,看着对方嘴角一勾,飞身坠下悬崖。悬崖不若乔楚幻境中一般陡峭艰险,而幻境中的悬崖,却是秦玉真正经历过而又叙述给乔楚听的。
所以面对这不多高,又怪石嶙峋,随处可以作为支撑点的陡崖,秦玉与乔楚,还不看在眼中。二人极快的落下悬崖,不屑的拍了拍手,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后,果然发现在远处又重新有了被打理过的痕迹。
这种痕迹,秦玉再清楚不过。这是身为探子善后比作的事情,为了防止留下痕迹,通常马蹄经过,必然会有人用树枝等消除马蹄印,做些迷惑人的伪装。
这些伪装,或许可以迷惑被人,但是对于秦玉,这些东西又怎能逃过她如鹰一般锐利的眼。什么话也不多说,二人之间的默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便迅速的提了真气追了上去。
果然,一炷香之后,在一出人迹罕至的荒野,秦玉与乔楚,看到了想要见的人。
为首之人坐在一匹黑色夜宵之上,那马身上黝黑,黑色的鬃毛在月色下发亮。那人一身绯红色劲装,红色,本是艳俗之色,在这人身上却尽显妖娆,似是红色,就为了这人而生一般。玉刻麒麟腰带,腰间挂着七星龙渊,剑鞘上,镌刻着墨色卧龙。
那是怎样一张人神共泣的脸。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流盼发姿媚,天然一段风韵,自然娥眉,面若桃花,岁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香肤柔泽,见着靡不啧啧,平生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一双桃花眼,不若顾容一般冷清,而是时刻飞雾流烟,勾魂婉转,转盼多情。墨发用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前额的碎发随着风吹过,配上那一双时刻留情的桃花眼,更让人从心底发醉。
这人,是天生媚骨而不自知。
他坐在马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