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翔鹏手握百万大军,夜恒就算隐忍二十余载招兵买马,便是可以以一敌百,又能召集多少兵马?夜恒大军出动,未至朝安便会被万翔鹏发现,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而万翔鹤在京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夜恒自幼被仁德帝遣去封地,稍有不慎便会被万翔鹤冠上谋反之罪。
所以精明如夜恒,断然不会轻易出兵,只会慢慢渗入朝安,施以巧计,使万翔鹤的铜墙铁壁分崩离析。
夜恒,竟是精明如斯。
咕咕咕……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秦玉向外急走了几步,刚到门口,便看见树上蹲了一只翅膀上长着一撮红色羽毛的鸽子。
秦玉打了一个口哨,那鸽子便乖巧的落在了秦玉的手臂上,那是专属容哥的鸽子。秦玉拿下绑在鸽子腿上的字条,手一点,那鸽子便有扑啦啦的飞到了树上。
乔楚看了眼那字条,确实白纸一张,连个墨点也没有。正当乔楚以为这是向秦玉发出什么信号的时候,便看见秦玉拿出一个精巧的瓶子,沾湿了纸条,那纸条上顿时出现长长短短的线条。
当下便觉得秦玉暗线的隐秘工作做得真真是极好的,心思慎密如斯。
秦玉向来对这些暗号做的极好,便是军中的手势,暗语,若不是自己人,怕是见了也不懂其中含义。
秦玉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凝重,乔楚自是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不知是什么大事,他竟是还没有听到消息。
“可是长安发生了什么?”
秦玉将纸条攥在手心,抬头看向乔楚。
“容哥遇刺。”
乔楚皱眉,先是父皇遇刺,再是母皇,接着是秦玉的自编自导,现在又是丞相。若这不是一场预谋,意图颠覆晋国皇朝的预谋,他便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了。
“血月教?”
秦玉咬着唇摇了摇头,稀奇就稀奇在这,这次,不是血月教。
“是楼兰。”
“楼兰?”
乔楚细细的琢磨这这两个字。
接二连三的刺杀,全都是血月教所为,而丞相这里,却是楼兰?目的何在?
“活捉了一个刺客,楼兰人。”
秦玉与乔楚,皆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是不是楼兰,事态都不容小觑。
若真是楼兰,选在这个时候在晋国犯事,那极有可能是知道了晋国大将军秦玉受伤不愈,出长安养伤的消息。丞相是百官之首,刺杀丞相,定会削弱了晋国朝堂的气势。若是楼兰在此刻有出兵晋国之心,也不无可能。
而若不是楼兰,便更加危险。晋国,晋国朝堂,都有可能混入了敌国的奸细。这还不如真打真枪的打一场来的痛快,不知道有多少晋国的消息被传到了敌国。
而敌暗我明,晋国甚至不知道,是哪一国的奸细。
“顾容死了?”
虽然乔楚把顾容当做头号情敌,但是他也毕竟是晋国的太子,在国家的角度想,他不希望顾容在这种情况下出事。
秦玉一个大大的白眼丢了过去,她虽然原谅了乔楚。但是,容哥的地位,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你倒是盼着他有事。”
容美人谪仙一般的人,老天爷怎么舍得让他有事。不过她没在,却是受了重伤。待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权武!武功太差,怎么能在容美人身边守护!
而就在秦玉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迅速起身走到房外,乔楚自是也听到了房外的响动,起身跟了上去。只见天边一只海东青盘旋了一阵子,直奔秦玉而来。
秦玉伸手,海东青稳稳地在秦玉手臂上落下。秦玉眉峰一挑,海东青出,定要大事。连着海东青一起带进房内。拿下海东青腿上的纸条,一点手,海东青便又飞了出去。
如刚刚那般,这次的字条,却与刚刚那字条有着截然相反的信息。
“脸色怎地这般难看?”
秦玉面色黑暗,紧紧地皱着眉,随即轻轻一笑。
“容哥奉命私下寻访六国,如今已到朝安。”
乔楚剑眉一挑,刚刚那字条明明说顾容遇刺,现在这字条,却言明顾容暗访六国。乔楚探究的看着秦玉,只见她笑的深有意味,想必心中已经了然。
秦玉的内部,出现了内奸。
可令乔楚另有疑虑的,却是另一件事。
“顾容何时到的朝安?”
秦玉一声哼笑。
“昨日。”
这次换来乔楚一声哼笑。
“他倒是来的巧,夜恒刚一露面,他就来了。”
秦玉白了一眼乔楚,什么也没有说的向外走去,想要回到自己房里写回信,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这是有人,引诱她去楼兰,或者,与楼兰开战!
乔楚也不去留她,只看着她丢下白眼不满的离开,心里顿时有醋意满满。
秦玉站在门外看着落在树上的海东青,在松手时,那纸条以变为灰烬,随着春风吹过,散落在风中。
秦玉走后,乔楚也走到门外,似有所思的看着那海东青。不知过了多久,只低低的说了一声。
“顾容,查!”
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但若是此时秦玉在的话,定然会发现,乔楚话落,暗处,一道人影闪过。
秦玉写好书信,放走海东青与信鸽,刚刚落座,便有人来访。
“少爷,司徒公子。”
两人闻声望去,是墨府的管家,身边跟着一个衣着过于华丽的小厮。那小厮秦玉与乔楚都认得,那是在万翔鹤身边近身伺候的小厮。
长的油头粉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