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昌图就将进入了吉林四平境内,是满洲国的统治中心。各村屯接到第二军管区吉兴司令、吉林省长阎传绂的训令,要求临近奉天省的各县镇警署、民团紧守村屯,严防土匪窜扰,发现陌生人、十人以上的队伍一定要及时报警。
第二军管区参谋长吴元敏中将几天前来到四平指挥整顿群龙无首的混成第七旅、第九旅的部队。刚有些眉目准备配合皇军对辽北的讨伐行动,四平县警务署长进来报告:〝长官,南边毛家店镇打来电话说从开原、通江口、康平陆陆续续来了大量的日本、朝鲜人,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才被八路军释放要到四平转道去新京,地方上不敢做主询问咱们是否放行?〞
〝开原、通江口是皇军专属地,有许多日韩侨民。前一段那里被胡匪们攻占,死了很多人,怎么他们都还活着?〞吴元敏惊诧地问。[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警署的日本顾问仔细询问过了,确认他们都是日本在满洲经商居住或开拓垦殖的国民。据说男人大多参加商团反抗时战死,他们的家产都被八路军没收充作军资,被集中关押了一段,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已经全部放还。”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来之前平林盛人总顾问还嘱咐我尽量搜集流落的日本侨民,我们应该尽快把他们接去新京。”一同前来的吉林省总务厅次长徐家桓松了口气连忙说。
“不会有土匪乔装吧?”
“已经逐一登记,都有身份证明和旁证,确信都是遗属和各商社、屯垦点在职人员,没有人携带武器。”
“好吧,第七旅前去接应,好好接到四平来。妈拉八字的周围的土匪还没肃清,前天去石岭子镇的搜索队到现在也没联系上。这些日本朋友受到惊吓好不容易到了咱们吉林可别再出事了。”
“我们还是跟着一起去吧,一方面抚慰友邦人士另一方面了解些支那军的情况。”徐家恒建议道。
“好吧,通知前边好好接待,咱们率车队去接。”
离四平四十里的毛家店镇长余天贵傍晚时又接来一群悲伤惊恐的日、韩商人家属,这是今天的第八批了。七八十个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有气无力地提着简单的行李,一路顶风冒雪坐着马拉爬犁赶了150里路才到这里,眉毛、胡子、头发上都是霜花。
警署的日本指导官通过核对身份证件、分别谈话交流得知来的这批人都是在开原被关押的小寺洋行、松隆洋行、日满粮油株式会社的老弱员工和家属,老板和商团战士都战死了,这些老弱妇孺留下看家被集中关押,眼看着帝国的物资被劫走却无能为力。
据他们讲两日前,支那八路军开始分批释放平民,除随身衣物外,每人发放2块大洋,四个玉米面饼子,一个牛肉罐头,告诫他们尽快离开中国东北,以后在战场上见面将视为敌人予以歼灭。
把这批日本侨民接进镇子里,安排他们休息下已经是晚上。从四平赶来的日本顾问松本、吴元敏、徐家恒、新任第七混成旅少将旅长常尧臣一同看望了这些哭哭啼啼、疲惫不堪的日本友人,请他们节哀,痛斥了土匪一般的支那军队的暴行,表示皇军很快就会发起讨伐行动夺回他们的财物,赔偿他们的损失。
回到镇公所,吴元敏不解地抱怨道:“这股支那军给他们灌了什么mí_hún汤,你看看连这些遭逢破家之祸的日本人都不痛恨他们,还说对方文明理智、不滥杀无辜、不虐待老弱妇孺。这他娘的还报什么仇吗?”
“这是一个新情况,对方只对反抗者实施打击,对平民、老弱颇为照顾,衣食不缺、不打不骂。还组织侨民学习讨论,允许争辨,指责皇军对满州的支援、嘲笑皇帝陛下是傀儡,我看这些侨民很可能已经被赤化洗脑了,不能安排去长春。”
“巴嘎,你们的判断大大的偏差。支那军这样做就是在争取民心,动摇侨民的战斗意识,进而瓦解皇军的斗志,我们不能上当。我们更要善待这些可怜的人,妥善安排他们的生活,允许他们自由选择去向,用行动证明我们有能力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松本看到看了风尘仆仆的老人、楚楚可怜的妇人、饥肠辘辘的孩子充满了保护的yù_wàng。
“是!是!应该妥善保护。”其他汉奸立即附和。
常尧臣忙引开话题:“据他们说,这股支那军战斗力十分强悍,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攻破了有近千人防守的开原,装备了大量自动武器和火炮,杀伤力惊人,屡立奇功的警备队、讨伐队、治安队根本无法抵抗。看来咱们遇到劲敌了。”
“怕什么?他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皇军。放心吧,这次讨伐是皇军第二师团的野战部队,不把兔崽子们挫骨扬灰才怪!”吴元敏神气十足地展望着。
“开原的失陷首先是防守松懈,对对方缺乏足够重视。其次是开原缺乏坚固的城池和野战工事,这要引起我们的注意,突入满洲的支那军正是利用了我们的松懈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在支那军还没有剿灭之前,各地一定要严加防范,我有一种感觉,对方是要赖在这里不走了。吉林是满洲的心脏,不容他们肆虐,皇军大部队很快就会过来,我们必须防止他们流窜到中部山里去与反日武装合流。”日本京都帝大法科毕业的徐家恒分析道。
“你们如果行动再快一些、防范再严密一些就不会发生司令部、后勤物资被袭击的事件。都是因为你们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