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思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很有风度,“公主所言极是,在下佩服至极!请公主发问吧。”
落落笑道,“承让承让!请问二公子,荣城内四位公子,是不是二公子您最为谨慎守成?”
穆赫思想了想,点头说道,“在下性子向来最为绵软,故而相较几位兄弟来说,可以说得上是比较谨慎的了。”
“那好,”落落接着问道,“请问二公子,若是此时,城内已空,仅剩二公子您带着三千士兵,还都是老弱病残,此时,若是邻国强敌三万来犯,您该如何守住荣城,不让它被强敌攻破?”
穆赫思愣住了,紧接着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冥思苦想,落落也不着急,也不去催他,只是等着穆赫思的回答。
别说是穆赫思了,穆家的其他几位公子和穆云风也都皱着眉头,苦苦思索,那穆赫行最是忍不住,先跳出来说道,“这是什么狗屁问题,谁能守得住?三千对敌三万,公主随口胡诹也没有这样拿我们兄弟寻开心的吧?”
穆赫慎经过了刚才那一战,似乎人也清醒了许多,只是拦住了自己跳脚的弟弟,低声说道,“公主莫不是要欺我们兄弟吗?难道公主有解?”
落落也不理他们俩,只问那穆赫思,“二公子可有法子?”
穆赫思叹了口气,说道,“在下愚钝,实在没有法子,若是真有这种情况,在下也只能带着三千士兵杀将下去,直到战死为止,但这城,肯定是守不住的了!”
落落笑道,“二公子是个磊落之人!”
穆赫思拱手,“看公主的样子,势必是成竹在胸,不如说出来,叫我们兄弟也学一学。”
穆赫行嚷道,“就是这话,有本事你就说个法子出来,我就不信了,你一个女子,难道有三头六臂了?说不出来可别怪我们兄弟瞧不起你,哪来的回哪去吧,小小妇人,在后院绣个花,做个鞋什么的,岂不是更好?”
落落听了心下大怒,收了笑容,冷冷地往那穆赫行看去,直看得穆赫行心里直发毛,偏又不肯示弱,直拧着脖子和落落对视着。
落落嘴角扬起一丝轻蔑,“四公子的教训……恕落落不能接受!若无后院的女子,四公子何来身上之衣,脚上之鞋?后院的女子的智慧,只怕您差的不是一丁点,且听好,我这个应该在后院绣花作鞋的女子教你一招!”
那穆赫行被落落这一番刻薄的奚落说的脸都红了,“你这人,说话怎么恁的不客气?”
“哼,公子请听好,如果我仅带三千人马守城,遇到强敌来犯,必什么也不能做,只会收好旌旗,规整手下,不许出城。然后将城门大开,城头上只留二十年老兵丁洒扫,我呢,就带着两个丫头,上城楼,弹琴去,一个丫头给我捧琴谱,另一个丫头给我端茶倒水。就如此,方可退兵!”落落慢吞吞地说道。
落落说完,人群中先是爆出阵阵哄笑声,然而,随着穆赫思的眉头的紧锁,穆家众人的由不解到恍然大悟到佩服的神情,哄笑声却是很快就退去,退得一干二净,悄无声息。
只听见人群中再次爆出一声喝彩,“好极!公主好智谋,好气度,好沉稳!”
穆赫思随之也拱手长揖道,“在下佩服至极,公主之才,在下望尘莫及!这一场,在下输了,心服口服!”
落落笑道,“我也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真碰上那有大智慧的,一样守不住,不过投的就是强敌看守城的人的那份谨慎之心。此计不可多用,更不可滥用。二公子过谦了。”
这三场比试,穆家三战两败,败局已定,穆云风瞧上去像是老了十岁一般,站起身来,“公主,此番比试,我穆家输了,虽然输了,但却是言出必行,老父答应过的事,万无更改,请公主放心!”
落落掩不住满脸的喜意,“有穆家伯伯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多谢穆家伯伯成全,想来边关将士一定会牢记穆家的这份忠君爱国之心的!”
穆云风扯了扯嘴角,拱了拱手,便带着四个儿子和门客撤了校场待检阅的穆家军,然后就打马回穆府去了。
落落这边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对连海笑道,“师傅,您瞧,这可是终于结束了,咱们也回去好好吃一顿去,这番比试,比得我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连海眼里流露出几分怜惜来,“嗯,咱们这就回吧。”
阿大他们四个不懂什么兵法,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落落为什么赢了,只知道呵呵傻笑,“主子您真聪明,他们兄弟四个都不如您!”阿大带头说道,阿二他们拼命点头附和。
落落心情大好,哈哈笑道,“阿大,那你说说看,你家主子聪明在哪?”
阿大伸出蒲扇大的手使劲挠头,“这个……这个阿大就不知道了,反正主子就是聪明,阿大瞧着主子,怎么看怎么像个聪明人,连头发梢都是聪明的。”
阿大的话惹来落落和邓凯等人的哄笑,连最严肃的连海也笑开了,“你这小子,你这话我爱听,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回去赏你们兄弟吃烧鸡,好不好?”落落开心地笑道。
“好好好!我们最爱吃烧鸡了!”阿大兄弟四个拍起手来。
落落跟着众人笑了半天,这才带着人马慢慢往回走着,却没注意到还没撤完的穆家军里,几个动作特别慢的人,其中一个长条身立的人嘴角含笑慢吞吞地说道,“爷我看上的人就是与众不同,嘿,这法子,还真就她才能想的出来!哈哈,不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