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风云,正当王诩准备在京城大展拳脚之时,没有料想到的事悄然而至。
这些天王诩天天出入皇宫,均是和赵佶谈论天下之事,虽有时候赵佶玩性大起,想要出宫蹴鞠打球,但均被王诩劝阻,此乃非常时期,在朝政不稳。自己还没有获得大权的情况下,不能让赵佶太过任性。
好在如今的赵佶对王诩是言听计从,也压住了性子听了王诩的话,屡次放话要立刻给王诩升官,也被王诩劝阻了。
如今朝堂局势不稳,赵佶刚刚登基,不能操之过急,一步步地往上走,要得到赵佶的认可同时。还要得到官僚和百姓的认可,这才是王诩想要的。
王诩从皇宫出来,刚回到家中,就接到了江南的来信。
这封信虽是出自苏槿儿之手。但是说的却是石勇从大理带回来的消息,王诩看完了信的前半部分,俱都是极好的消息。这让王诩喜出望外,有江南一方的支持。事半功倍。但是信的后半部分,却是让王诩顿时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地。
信中后半部分乃是高丽方面的消息。王昱虽然身处江南,但是时时刻刻地关注着高丽的消息,信中说,其叔鸡鸣君已经得到了辽国的册封,正准备遣使入宋,请求册封。
王诩放下信笺,心中忐忑不已,他知道王昱的焦虑,亦知道古人讲求名正言顺,一旦鸡鸣君获得了宋朝的册封,那么王昱就在没有任何复位的可能了,而高丽的百姓也会接受被册封的鸡鸣君为国主。
绝不能失去高丽这颗重要的棋子!王诩重重地将手拍在信笺上。
但是眼下又该怎么办?王诩思忖良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
与此同时,一封来自西北的奏札却在此时被送进了枢密院。
曾布这些天心情极为愉悦,他甚至能想得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骑着高头大门穿过宣德门的景象。
曾布悠然地品着茶,这几天嘴角都挂着向上的弧度,极为舒坦。
“枢密,这是西北来的奏札。”胥吏将刚送来的奏札呈递进来,放到了曾布的案头。
曾布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却没有看一眼,直到胥吏离开,一杯清茶饮尽,这才信手拿起了奏札,随意地翻看一看,忽然一个打了一个激灵。
顿时悠哉的心情一扫而尽,仔细地将奏札看了个遍,好半天才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札子,心情忐忑不安。
王诩怎么会私请吕惠卿出兵,我三番五次告诫他,他为何还要执意让功于吕惠卿。曾布想不明白,只是一时间,觉得王诩背叛了自己,甚至更有援引吕惠卿入朝,抗衡自己的臆测。
不行!王诩颇得圣宠,若再让吕氏凭借战功入朝,我哪里还有半点希望染指宰相之位。曾布越想越是这个理,眼神越发变得锐利。
直到手中的札子捏变形,这才狠声道,“王诩,你对我不仁,可不能怪我对你不义!”
翌日上朝,枢密院的手札就摆上了赵佶的御案上,由于向太后依旧临朝听政,所以赵佶手里的权力其实并不大,事事依旧要看着向太后的脸色。
向太后本就是偏向旧党之人,对于开边政策极为不满和反感,如今收到了这封手札,奏的又是开边的积极参与者王诩,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的脸色。
“曾卿家,你为西府之首,对此有何看法?”向太后对曾布问道,由于章惇被派去督建皇陵,所以如今的朝堂上曾布的分量自然大大地提高了。
曾布出列道,“回太后,臣已着人调查,此札所奏之事句句属实,王诩确实有暗结吕氏,擅自调兵之事。”
由于近日非是大朝,所以只有几个宰执在场,许将和李清臣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他二人一向是希望能拉拢王诩的,同时亦是不希望曾布或是章惇在朝中做大。
于是许将出列道,“太后,王诩在西北所做之事有目共睹。功绩也是累累,颇得先帝信任。更是因边功升迁入京。是故。其中原委还望太后细查。”
向太后自然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如今赵佶登基。决不能走绍圣元符的老路,对王诩的印象就低了三分,“许卿家说得也不无道理,可若王诩没有如此行为,为何会被人上札弹劾?”
曾布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向太后的意思,接口道,“无凭无据,自然不会胡言。我已得到了王诩写给吕惠卿的信。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毫无疑点。”
曾布说着,就将王诩写的信呈递给了向太后,向太后草草地看了几眼,又着人递给了赵佶。
一直坐在太后身边的赵佶当然是听得明白曾布和向太后是什么意思,几次都想开口说话,但是总是插不上嘴,而且最重要的是,心里牢记着王诩的叮嘱。谨言慎行。
接过向太后递过来的信,赵佶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师父的笔记,当真是没错的,那种笔力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得出来的。看来曾布说的话是实话了。
向太后见赵佶看完,就问曾布道,“看来曾卿所言属实了。依曾卿所见,当如何处理此事。”
曾布等的就是这句话。“依臣所见,应将王诩外放为官。”
“不行!”赵佶忽然就脱口而出。丝毫没顾忌身边的向太后。
向太后有些不解地问赵佶道,“官家何出此言?”
赵佶虽觉得自己话出鲁莽,但是为了让师父留在身边,也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