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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做错了,不知道可否这就是冥冥中的那看不见的天意?
在这幽幽渺渺望不穿的阴郁帝宫深处,你想活命便得一生一世心思缜密的一直这么走下去!由不得,由不得半分半点情不由己的单纯天真!
如果我知道这点心其中隐藏着怎样的奥妙,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把这点心递给皇长子的者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应下雪妃、自雪妃那处提了点心巴巴的往长乐宫赶,还满心满脑煞是天真的寻思着所谓“缓解关系”、所谓“消除隔阂”!
那天,皇长子才用了少半的香芋枣泥酥,便突然昏了过去。看着那小小的孩子昏倒在我的臂弯里时,头脑一懵,旋即我铮地就嗅到了隐匿其间那些阴谋……皇长子的昏迷怎么会与这点心脱得了干系?怎么能同雪妃脱得了干系?
雪妃她的本意是要我把这点心送于皇后和瑨妃,她要毒的是皇后和瑨妃,她是要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啊……我不敢再往下想,十分不敢再想,匆忙唤了宫人把皇长子往寝苑里头送。
但心里也隐隐稳赘分,我料想皇长子该不会有大碍,因为雪妃是要用那点心去至使皇后流产,掺着的药石剂量应该不大,当不会伤及到人命。又或者说我们成人该无甚大碍,越小的孩子危险便越是大……
匆匆赶來的雪妃发了疯一样抱着皇长子痛哭,这般肝肠寸断,掺着恨也掺着悔,这般模样的雪妃一改我映像里早已烙了印子的出尘与清寡模样。
只是,怪得了谁呢?
莫大的悲凉与奈若何迅速将我包裹,我犹如一个背罪的囚徒,一时心沉若死。惝恍里见雪妃后知后觉的扯了宫娥问她太医为何还不过來?
宫娥不断告罪说已经去请了,去请了……
是毒药按理儿來说就该有解药,可宫里的毒药大抵都是利用相生相克的道理配出來的,校验成分都十分困难,哪里能有什么解药?难怪雪妃如此的失魂落魄。
纷乱之态与嘈杂之音弄得我头痛欲裂,却又牵着心不能好生放回肚里。
又这么等了一阵子,太医还是不曾等來,却等來了巴巴跑去请太医的宫娥:“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她是雪妃的贴身宫人,自然跟雪妃比旁人都亲近些,忧心也更深重些,一进來当即便跪,接连着涕泪具下,“奴婢去了太医署,太医原是急急的便要过來的,只是皇后,只是皇后……”
雪妃簇地一回神,几步走过來扯着那宫人疾利不迭:“皇后怎么了?皇后怎么了!你快说!”
“皇后……”宫娥歇斯底里,“皇后不让那太医來瞧咱们殿下!”
雪妃霍地一下身子一歪,我忙将她扶住,适她不至跌倒。
后宫是归皇后管着的,无论宫妃还是皇嗣有了不适,按理儿都要报于皇后知道的。皇后在得知皇长子这个情况后,居然喝令太医不许过來……她与雪妃之间这层薄薄的面子也算是彻底的撕破了!
是了,我这事儿也算是个支使她们加速翻脸的催化剂;皇后认定我已倒戈,自是十分气愤,适才也干脆把心一横的对雪妃做绝了事。
“快去告知皇上!”我兀地一嗓子扬了出來,为今之计只好搬出皇上这靠山了。
宫娥哭得愈发厉害:“去请皇上便是直接触怒皇后,却谁又敢得罪皇后……”
“我敢!”情念所致,我又一嗓子喝出去,旋即眉目凛冽,“你现在就去皇上那里把皇长子的情况如数告知,就说是我阮婕妤叫你去的!”因太急太急,我已经是在吼了j长子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且又是我害累他遭了这好一番生死大罪,我是罪魁祸首,我不能罔顾了一条人命,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宫娥一愣,沒想到我会如此说,只转目呆呆的盯着她的主子。
侧目见雪妃一双神光正落在我身上,目色隐有水雾般的波动。旋即又急急的错落开,对那宫人:“还不快去!为了皇儿本宫还怕得罪那正主么!”
宫娥忙一领命:“是……”匆促一礼,转身一阵风般的重又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