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问的如何了?”弘历肃声道:“朕得闻此事,颇为震心,关乎子嗣之事,绝是不能马虎草率的。”
“是。”兰昕恭顺的应下。“咸福宫的粗婢禀明臣妾,说是天擦黑的时候,在火场看见了娴妃身边儿的朵澜。她当时正在焚烧经文给紫娇,因是偷偷拜祭,见有人来,便仓皇而逃,经文小半儿没有焚毁,便落在了粗婢手中。
臣妾已经让娴妃辨认,也得到了证实,的确是娴妃亲笔所书。只是,臣妾莽撞了,得知紫娇下毒危害海贵人与龙裔以及梅勒贵人后,便下令将其杖毙,致使此事死无对证。望皇上恕罪。”
“娴妃怎么说?”弘历没有直接问盼语有何说辞,反而问皇后。着实令人有些不好想。?“娴妃极力分辩自己不曾牵扯此事,更不曾指使朵澜前往火场,而经文乃是她从前所书。”兰昕道:“臣妾昏聩无能,耽误了些许时候,也未曾将此事弄清楚,还望皇上恕罪。臣妾有意着朵澜与慎刑司受审,希望她能说出实情。还请皇上定夺。”
弘历薄唇紧紧一抿,眼中的深邃的冷光便透出几分森凛之意。“经文何在?”
盼语心一揪,随即恭敬的走上前几步:“请皇上过目。”
李玉从娴妃手里接过经文,却不敢多看一眼,双手敬奉于皇上面前。
“果真是你所书?”弘历接过经文的时候,眸子里显然一紧,直直的凝视着面前的娴妃。
“回皇上的话,的确是出自臣妾之手,却不是近期所书。”盼语咬了咬下唇,答完话便噤声不语。她知道多说无益,皇上若是眼明心亮必然不会冤枉了她。
弘历垂下头去,目光如流水一般,划过那一行行娟秀的小子:“是娴妃所书不错。”
高凌曦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清冷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很淡很淡,淡到她自己都无从察觉。
金沛姿凝神不语,像是等待皇上的定夺,更像是被阴郁笼罩在了头顶,总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反而她身边的苏婉蓉很平和,一言不发,浅而甜的笑着,仿佛她眼中唯有皇上一人而已。
“咸福宫瞧见朵澜的粗婢何在?”弘历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臣妾叫人看在了耳房,去传。”兰昕吩咐了薛贵宁一声,以为是皇上有疑惑的地方想要当面审问。
“不必。”弘历冰冷的声音,威严而沉重,且略带一丝沙哑:“李玉,传朕的旨意,杖毙,即刻就办。”
“皇上,这是为何?”高凌曦似乎是笑着,但笑得一点也不明显,反而是满脸的疑惑:“那粗婢……”
“朕最恨的便是播弄是非,指鹿为马之人。后宫里断然再不不能出这样的下作奴才。挪到长春宫外的甬路去,别脏了皇后这一块地方。”
“。”李玉知道皇上不喜欢拖沓,圣旨一下,便是没有还口的余地了。遂匆匆忙忙的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