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还是那片冰冷,她缓缓地坐了起來,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着,企图给自己一点温暖。
深秋的夜里,更深露重,甚是寒凉,她努力地搓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暖和一点,过了良久,竟也在手心感到一丝丝的热度…
她带着一丝丝的笑,靠在墙边,细数着时间,等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等着等着,就忍不住又睡着了……
她真的好累好累了,这次,她甚至不想醒过來了!
到了清晨的时候,春枝才在上早点的时候,故作忘记的样子:“哎呀,夫人,昨天少爷带少夫人回來,叫我们看着,不让她出去,我竟忘了告诉夫人了。”
雷夫人立即放下手里的刀叉,一张脸变得严厉无比,“人在哪?”
“在二楼!”春枝小心地回答。
二楼?雷夫人的心都掉了下去,她当然知道是哪里了。
她对一边的李婶说:“叫人看住这个丫头,你快打电话给医生。”
李婶也知道问題的严重性,立刻给一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自己也连忙打电话。
雷夫人脚步急切地走到二楼,她本以为昨天雷焰带了暖夕回去了,却不想,手下的这帮子人,看來得好好整一整了。
她冷着脸看着那锁,“是谁锁上的?”
沒有人回答,但却也有机灵的立即找來了钥匙迅速地打开。
雷夫人走进一看,脸色都刷白了。
暖夕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她轻轻地走了过去,摸了一下,烫得吓人。
“快把少夫人扶到房里,不,备车,到医院。”暖夕前不久才得过肺炎,现在这一折腾,怕是……
雷夫人摇了摇头。
现场忙成一团,暖夕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搬动她,她迷糊地睁开了眼:“妈!”
雷夫人抹了抹眼泪,不由得骂着,“你这孩子,关在里面,也不知道出个声。”
她有个什么,叫她拿什么赔雷焰,怕从此是要绝了母子情份了,雷夫人心里最是清楚,雷焰只是作个样子而已,哪里知道那个大胆的春枝竟然敢苛待主子。
暖夕的嘴唇都是淡淡的,她的眼里全是泪,极力挣出几个字,“妈,我沒有做!”
雷夫人按住她的唇,“我知道,妈相信你。不要说话了。”
车子稳稳地开着,雷夫人怀里抱着暖夕,有些急切地问:“不能开快点吗?”
暖夕的身体好烫,她害怕得发抖,当初医生宣布蕾蕾难以清醒的时候,她就是这种感觉,像是一生都无法弥补的痛。
暖夕,是她唯一能给儿子的补偿,她要是怎么了,雷焰这辈子也算是完了,她还有什么指望呢!
“妈,我好冷!”暖夕难受地动着身体,但即使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仍是分毫而已。
“妈知道,再忍一下,李婶快通知少爷。”雷夫人方寸大乱。
李婶正要拨电话,暖夕的手忽然大力地抓住雷夫人的手,嗓音凄厉,“妈!不要!请…你…不要叫他!”
雷夫人只好使了个眼色给李婶,她抱紧暖夕,“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人,为什么会这样!”
暖夕闭上眼,两行泪水流下來,妈,我对不起你,雷焰的爱,我要不起了,我只能还,不断地还!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因为事先通知了,所以,便从专用通道进去了,沒有泄露任何消息。
检查结果出來,重度肺炎,二度感染,很是危险。
在抢救的过程中,雷夫人还是亲自打了一个电话给雷焰,结果关机,“怎么回事!”
她又拨通了办公室的号码,“黄俊,总裁去哪了?”
黄俊明显是愣了一下,“夫人,法国分公司那里出了点事,总裁昨天下午就去了,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來。夫人有事吗?”
雷夫人沉吟了一下,才开口:“算了,总裁如果打电话回來,不要说我來过电话。”
“是,夫人请放心。”黄俊自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