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有。
刑部尚书见太子质问的有理,皇上将此事交太子主理,太子的态度出来了,他的反应也不能慢,刷刷刷,大笔一挥,罪名定了,薛缮晋有负皇上圣恩,率众集体贪墨,罪行重大,其罪当诛其人当斩,家产抄没,男丁流刑三千里五十年,女眷判入教坊司,另,念薛老太爷功在社稷免其流刑之苦,判其回返原籍,不经允许不许返京。
至于二房、三房未革功名,但朝中上下也知,没了薛老太爷,他们两兄弟的前途已经到顶了。
至于王知府等一干从犯,革其职并三代内禁考功名,家产抄没,全家流放,地点刑期都没有明订,也就是说,从犯的亲族们可以拿钱出来打点刑期、地点,只是要付出多少代价,就不得而知了。
薛老太爷知道消息直接晕死过去,再醒来,只是嘴角歪邪眼尾泛泪,薛二老爷、三老爷床前侍疾,心道不好,他们功名虽在,但这个关头,老太爷要是两腿一伸去了,他们两个立时要丁忧,三年孝期过后,还是皇帝在位吗?这次,皇帝可被大哥气得不轻啊!御医都说要好好养着,千万不能再受刺激!
皇帝要是有个好歹,太子登基,新仇旧恨一并发作,薛家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皇贵妃没了儿子,郡王们年幼,能有什么作为?大夫人得知丈夫被斩,自己和女儿、媳妇们统统被判入教坊司,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拖着长房女眷们去老太爷房前哭,被二夫人和三夫人狠狠的斥责一番,大夫人本想拿出长嫂架势骂人,不想二夫人身边一个嬷嬷刺道:“大夫人您老省省吧!您到底知不知道,大老爷被问的罪责里,就有一条内闱不修啊?说的就是您!您还有脸在这儿摆谱啊!”
“大老爷吃香喝辣的时候,您可是没少半天的福,咱们夫人们却是连汤渣子都没捞着,却要被长房拖累!老爷、少爷们的前途都毁了,您还在这儿哭什么?真要把老太爷活活气死,您老才甘心?”
二夫人和三夫人居高临下俯视着薛大夫人等人,嘴角嘲讽的撇下,她们未与薛大夫人做口舌争斗,看着她们母女、婆媳的眼,似在看己死之人。
薛大奶奶和四奶奶心里惊惶,却强自镇定,安抚婆母,身旁两个未嫁小姑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她们原都许了人家,如今遭了变故,婚事成空,怎不哭?
三房的媳妇二奶奶素与大奶奶交好,见她们哭成这样,有些不忍心,扯着婆婆的手,小声的提醒。“老太爷还在里头养着,大夫在诊脉呢!若是让人传了出去……”
三夫人这才让粗使婆子把大房的人全扠去,“大老爷把薛家毁了,你们是不是要把老太爷活活气死,才算完?”
大夫人委顿于地,想到儿子、孙子全判了流刑,自己临老还被判入教坊司!她如花似玉的女儿们,就要沦入那等地方,叫她怎么能不哭,怎能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她挣扎着不让人扠出去,可是她素来养尊处优身娇肉软,根本挡不住那些孔武有力臂圆腰粗的婆子们。
没两下,她就被拖出院子,婆子们还没扔下她,就听到里头忽传来拔高的音量!“老太爷啊!”
哀凄声不绝于耳。
得,老太爷荣登极乐仙境了!
二老爷和三老爷互相扶着对方,两眼一黑,腿一软,两兄弟一块晕了。
消息传到顺王府时,慕越正与雀儿算着帐,她默了下,让人备着奠仪,看宫里的态度行事,然后就丢开了。
皇上知道消息后,沉默了良久,只命两个小火者送挽联奠仪过去,太子也让两个小火者送奠仪,薛老太爷的门生故旧只命管事送礼,本人未到,当刑部前往提人时,只见薛府白幡处处,却是门庭稀落,与之前车水马龙的景象有如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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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