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瞧见了,老奴斗胆说句不敬的话。”内官小心的等着皇帝发话。听皇帝哼道:“说吧!还斗胆咧!老货,你何时说话不大胆了?”
内官轻声笑着应和几句,才道:“皇上要求四殿下的也太多了,泥人还有三分性子,更何况四殿下是个人,您难道希望他是个没脾气任人踩踏的温吞货?”
“大胆!”皇帝怒喝。
内官不慌不忙的跪下请罪。
“你懂什么!”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皇帝一言不发的坐在大案后头,内官跪得两膝生疼,寒气从膝盖往上直窜,没多久功夫。就冻得他浑身打颤。
“起来吧!”皇帝淡淡的吩咐道:“传令下去,让隐龙卫好好盯牢八皇子,这个小子太不安份了。若不压住他,只怕日后不管谁上位,他都讨不了好。”
内官低声应诺,皇帝说的这话,没一会儿功夫。便被传到皇贵妃耳中,皇贵妃不知小儿子又做了什么,只恼的拧皱了自己一方绢帕。
“去,去弄明白,究竟八皇子又做了什么,惹恼了皇上?老四跟皇上说了些什么。都去给我查清楚来。”
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立时奔了出去,去了大半个时辰,才一个个青着脸回来。
“怎么样?”皇贵妃追问着。
她身边的女官厉声斥道:“怎么着。都让人绞了舌头啦?娘娘问话还不答话?”
一杏眼桃腮的宫女怯生生的开口:“娘娘,听说宫外传了一则流言,是与十二殿下有关的。”
这事皇贵妃早有耳闻,她的消息灵通,朝野皆看好她能更上层楼。因此上赶着巴结她夫人们,早在此事一传开时。便当笑话说予她知,话里话外都在暗指十二皇子命不好、运也不好,身子更不好,好不容易婚事有点眉目了,竟传出那丫头的闲言闲语来。
当时她还暗地嘲笑如妃,就算跟自己一样,生了两个儿子又怎样?早早香消玉殒,丢着两个孩子在宫中自生自灭,大的还好,还算长进,小的那个简直就被皇后养废了,在京里闹了个大笑话后,避到西北去又如何,皇子要娶妻,人家还不要哪!皇后病重,那小的竟然安然回来了。
皇后会死得那么快,只怕是被那小的活活吓死的吧!
皇贵妃坐在宫中听着那几位勋贵夫人,鄙夷的说着那流言里的军官,疑是蓝守海的女儿,她还想,这可好,蓝家那女儿废了,正好让她外甥女嫁过去,如此一来,老四若要争皇位,就少了十二妻族的助力,可是皇上会因这件事,无端的迁怒八皇子?
“那与八殿下有何关系?”
几个宫女无措的互相挤眉弄眼,却是迟迟没有人开口,把皇贵妃急的,顺手抓起手边的蓝地绘福禄寿喜花纹的小茶盅,朝几个宫女砸去。
茶盅砸在铺在青金地砖上的砖红吉祥五福地毯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洒了一地的茶水及茶叶,宫女们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动弹,皇贵妃贴身的女官招手,两名内侍手脚利落上前收拾,女官厉声对几个宫女喝道:“快说。”
“是。”几个宫女被唬了一跳,争先恐后的开口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说了遍,皇贵妃听得脑仁儿疼,抬起青葱玉指揉了揉了额际,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是说,这传言会传得如此离谱,全是八皇子命人做下的?”
“不,不是奴婢们说的,是,是,是外头这么传的。”
“是外头传的,还是皇上查的?”皇贵妃强耐着性子一字一字慢慢问。
几个宫女却相顾茫然,这有差别吗?皇贵妃厌烦的赶她们出去,心腹女官上前为她揉着额际,“娘娘,您看这事…….”
“皇上是厌弃老八了,你瞧瞧他做的是什么事啊?他以为这事传扬出去,抹了十二的面子,他自己脸上就有光啦?真真是个蠢的啊!”
蓝家那丫头究竟是不是真被人掳了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既已与十二皇子议亲,就算半个皇室中人,她的名声受损,皇族宗室脸上也无光,八皇子不帮着遮掩,还生怕天下人不知,加油添醋的命人说的欢!“你看看他,他去撬老二的墙角也就算了,他竟然窝里翻,去撬老三,还有,他以为天下人就只有他最聪明不成,杨瑞祥是受何人指使,做下行刺十二,掳走蓝家丫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不是老十做的,谁与老十最亲近,能知道军中谁是老十的人?”
皇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女官温言劝着,好容易才将人劝下休息,侍候皇贵妃歇下后,两个女官交代宫女好好侍候,相偕出了寝宫。
“八殿下太冲动了。”
另一个女官没有接话,只看着天上的白云缓缓划过宫前那片天空,朝远处移去,“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想,娘娘怎么不安排人在八殿下身边侍候,也好规劝一二。”
“八皇子妃是个妒性强的,连宫里派去的宫女都被她捏得死死的,等闲不敢往殿下跟前凑,娘娘还能派谁去?”
远远的传来闷声雷响,两名女官分头吩咐宫人闭窗关门,仔细着娘娘的物什,便将八皇子遭皇帝厌弃一事,丢到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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