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潮哪里肯信,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别骗我,到底怎么了?”

“先吃饭吧。”王彦没再多说,起身开门出去,进了厨房。

心中有狐疑,王潮紧随着王彦出了门。现在刚下午四点多,离着晚饭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王潮坐在桌子上,听着王彦在厨房里打蛋的声音,面色冷峻。

王彦提前将米饭盛好了,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的饭,除了王彦和王潮跟前的一份,还另外摆了两份。

在爸妈以前坐着的地方……

沉默地做西红柿鸡蛋汤,沉默地盛菜,沉默地摆筷子,王彦脸上表情挺平和,嘴里还和王潮开着小玩笑。王潮没有理他,喝了一口汤后说:“我吃不下去。”

嘴角的笑容消失,汤匙在红色的汤汁和蛋花间晃了晃,王彦低着头说:“我对不起咱爸,我想过我想要的生活,没听他话,还让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我一己私利,让我的同伙杀了他……”

王彦母亲早逝,父亲是名警察,在一次□行动中中了埋伏,化工厂爆炸,被炸死了。王潮恨他,是因为他是黑社会。他恨黑社会这个团体,更痛恨他哥竟然是干这一行的。虽然知道父亲的死跟王彦有关系,但是都是他的猜测。

这是王彦第一次主动提及这件事,并且承认了他和父亲的死有关。汤匙掉进了碗里,溅起一朵油花,王潮抬头看着王彦。

“如果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更恨你的话……”喉结动了动,王潮眼神复杂地看着王彦,继续说:“你成功了。”

“我出了点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算是老天给我这个不孝子的惩罚。你跟着单青,要好好的。”自己的弟弟恨自己,王彦却笑了起来。

心中已经被乱七八糟的情绪给侵占了,王潮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炸了眨眼,扔掉筷子出了门。

经济学正在院子里啃骨头,王彦敲了下窗子做了手势,接到命令的牧羊犬一把扑倒了刚出门的王潮。脸上被经济学舔得满脸口水,王潮定定地看着天空,白云遮住了太阳,让他整个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就像他的生活一样……

王彦走出来坐在王潮身边,经济学跑过来扑了他怀里乱蹭。笑着做了个手势,牧羊犬蜷着四肢躺在了地上,露出了肚皮。伸手挠了挠它的肚皮,经济学的舌头耷拉在牙齿上,眼睛眯眯着,像是在笑。

做一条狗也挺好的,吃饱了就乐,还没那么多事情要做,要烦恼。

王潮一直没有动弹,平静的不似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王彦低头看了他一眼,摸着经济学说:“家里的东西都别带了,只带着经济学吧。”

没有说话,王潮一直躺在那里不说话。直到太阳落山,天空一片漆黑,几个星星在闪,王潮觉得眼疼,站起来回了家。

王彦也起身,跟着走了进去。就算他弟弟看着他就烦,他还是想和王潮在一起。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就算他一说话就全身带刺。

桌子上的饭菜还没收拾起来,西红柿鸡蛋汤已经彻底冷却了,王潮瞟了一眼,像是什么东西猛地钻进了眼睛,王潮的眼泪吧嗒掉了下来。仰起头,少年加快了上楼的速度。

王潮比他先一步到了隔壁卧室,两兄弟的卧室是连在一起的。以前,王彦老是晚归,王潮嘴上不说,却每天都在客厅等着他回来了才回屋睡觉。为了不让王潮担心,王彦搬到了王潮隔壁的书房,并且安了一把特别响亮的锁。每次开门,锁都“咔吧”一声,特别清脆。每每这个时候,浅眠的王潮就知道是哥哥回来了,这把锁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安心。

但是这次,门锁再次响起了。仍旧是那声“咔吧”,王潮的心没有安定下来,眼睛里的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般流了出来。已经特怂地掉了眼泪,王潮没再压抑自己,像个孩子一般彻底地哭了出来。

王彦不知道他有多无助,就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他在原地一直转圈圈,却逃离不了那场黑暗。

王潮一哭,王彦慌了。二话不说把弟弟搂进怀里,心里难受的要死。抚摸着王潮的后背,王彦低声安抚:“小潮不哭,哥哥错了。”

这招,王潮以前经常用。兄弟俩差了十几岁,等王潮五六岁的时候,王彦都快二十了,这时候特别会哄孩子。每次王潮一哭,王彦一哄一个准。

但是这次,王潮却彻底爆发了。

“你怎么这么混蛋啊你?你明知自身难保你干嘛让咱爸没了啊?咱爸没了,你这又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这跟列遗嘱似的说什么说啊?谁稀罕这别墅啊?谁稀罕专车接送啊?你保证自己的安危咱们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不好么?你太他妈混蛋了,王彦,我他妈恨死你了!”

心里防线全部崩塌,王潮无理取闹起来比孩子还难对付。王彦听着他抽抽噎噎说着这些话,心揪成一个死疙瘩。无意识地拍着他的后背,王彦柔声道:“哥没事呢,哥死不了。”

“那你干嘛把我往单老师那里推啊。”王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特没品地把眼泪鼻涕都抹了王亚身上,两只胳膊死死地勾着王彦不撒手。

宗河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王潮看到宗河,脑袋一下子钻到了王彦怀里。宗河一直在担心王彦,见到这个样子,有些不明所以。

王彦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忙他的,宗河这才点头下去了。

王潮一直趴在王彦怀里哭,觉得自己嗓子都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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