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她白得了这么个便宜,什么都不做?只等着那不知道还要多久的以后?”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说经过这么些年的时日,富察明玉比起以前会隐忍了许多,行事也不再一如既往的冲动,可骨子里的那份有仇必报的性子却是怎么改都改不掉,再加上这仇不是一般的仇,而是杀子之恨,几乎灭绝掉了她下半生希望的恨,就更是让她恨不得将魏碧涵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因着这贱人,本宫失掉了永琏,彻底的在皇上心里失了地位,若不是还有咱们家在外头顶着,若不是皇上是个太重名声的人,怕是连身下这把椅子都一并失掉了……”
“主子,这话都说不得!”
“有什么说不得的?”提及魏碧涵此人,和近几年所受的苦难,富察明玉就颇有些咬牙切齿,“那贱人将本宫害得这样惨,却非但没得一旦报应,还得尽了便宜,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儿?本宫恨不得将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受一受这丧子之痛,和夺宠之辱才痛快学霸也要谈恋爱!”
“主子!”
身为富察明玉的贴身嬷嬷,秦嬷嬷哪里不晓得自家主子所受过的苦,所流过的泪,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这上头将你放在心眼子上,那甭说你流的是泪,就是你流的是哈拉星子那也是金子,可若是不将你放在心眼子上,那甭说你流的是流,就是你流的是金子是珍珠是翡翠,也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主子您可别是气糊涂了吧?嬷嬷跟您打包票,这宫里头看延禧宫那位不顺眼的绝不独您一位,因着五阿哥这档子事儿心里头不痛快的更不只您一人,该闹腾该扑腾的事儿自有人去做,您又何必纡尊降贵的去跟那贱人一般见识,白的辱了自个儿的身份?况且,说句不敬的,难不成您还想为了那贱人将自己个儿给搭进去?将三格格给搭进去?将整个儿富察家给搭进去?”
深谙此理的秦嬷嬷看着自家主子这幅模样儿就忍不住着急上火,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才勉强压低了低声音——
“您可不要忘了,这五阿哥跟三阿哥四阿哥都不一样,纯嫔无宠嘉嫔无势,这压就压了欺就欺了,可五阿哥却是出身于满蒙大族,珂里叶特氏就是再算不上什么名门,那也是个望族,那也是个家中出了不少能人,姻亲遍地,跟各大家族都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大族,可不是什么能任意揉捏的软柿子……即便再要拿捏,您也不能处在这风口浪尖的当口儿上做出什么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乾清宫有眼睛,宁寿宫有眼睛,慈宁宫有眼睛,翊坤宫有眼睛,宫外头的各府各院也有的是眼睛,您,您可不能糊涂!”
“那……”
“说句这不该奴才染指的,这阿哥养不好是罪,养得太好了也是罪,您难道忘记了咱们二阿哥是怎么招了主子爷的忌讳的?这五阿哥若是平庸一世倒也罢了,不用咱们出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若是太不平庸了,那也用不着咱们出手,第一个不答应的准是主子爷,您就听嬷嬷一句劝,放开心挪开心,这值当您操心的可不止这一位呢!”
“哦?”
“您莫不是忙忘了罢?大阿哥出生于雍正六年,现如今已是年满十三了,前几日那硕王福晋不是还求到咱们这儿来了,说是她们家那三格格也差不多到了要成亲许人的年纪了,求您给物色个合适的人?这撞在一起可不是正好?”
“永璜?硕王家三格格?”
“正是,这论起来大阿哥也是半个富察家的人,只是因着他那不省心的额娘才跟咱们闹得有些个生分,眼下里可不正好是个化干戈为玉帛的良机?大阿哥瞧着低调不显,可再怎么着那也是主子爷的长子,圣祖朝的直郡王凭什么跟废太子争,凭什么斗?说白了不就是占着那不一样的长子身份么?”
眼见着富察明玉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提先前那一茬儿,秦嬷嬷心中大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得说得越发来劲了起来——
“大阿哥身体里本就留着咱们富察家的血,若是再得了个富察家的福晋,就是一时半会儿的心里头再不乐意,时间久了还能不跟您亲近?这再往下走,可不就是他得了个庇佑,您得了个依仗,亲上加亲,一本万利的大好买卖么?到时候,甭管那魏贵人养了五阿哥,就是再添上几个,又哪里能越得过您分毫?”
“好,很好!”
不得不说秦嬷嬷身在富察明玉身侧这么多年,对其的性子把握得很是分明,一番话下来,特别是最后头几句,更是直说得富察明玉眼前一亮——
“既如此,便将那硕王福晋连带着那丫头宣入宫瞧瞧,若真是个有造化的……本宫拉她一把,扶她一把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新一轮乱斗开始,有人要领饭盒啦【咦,貌似又剧透了!